星海寧靜,一切聲音彷彿都消失。 諸神的目光,凝視快速生長的時間玉樹,彷彿它真的擁有生命。 一根根白色的枝條,是那般柔韌纖長。離近就會發現,每一根枝條,都是一條不知多少億里長的時間神河,規則密集,能量充沛。 能真真切切聽到水流一般的嘩啦聲音。 那是時間具象化體現。 墨月高懸玉樹之上,極為巨大,似有億萬顆星辰之重,一旦落下可壓碎世間一切物質。它吸收天地間的黑暗能量,無時無刻不散發讓人心悸的氣息。 就是這樣一棵樹,這樣一輪月,蘊含宇宙法則的本源,將黃泉星河壓回原來的空間位置。 那波瀾壯闊的景象,激盪每一位修士內心。 “譁!” 幻滅星海不像玉樹墨月那般充滿神聖道蘊,但卻無比廣闊,自成一片雛形宇宙,無數龐大而熾熱的星辰在裡面閃爍。 氤氳多彩的星霧飄蕩,真就如一座瑰麗的海洋。 黃泉星河的一道道空間裂痕、空間窟窿,在星霧填補中修復,就像紙張上的汙垢被擦拭而去,褶皺被撫平。 這是神通衍化出來的星海,怎能讓人不驚歎,不震撼,不叩拜? 第二儒祖看了看腳下,自己早已置身幻滅星海中,再抬頭,眼前星霧瀰漫,如夢似幻。 這座星海,干擾了他與外界的精神力聯絡,阻斷他啟動所有天地祭壇的程序。 第二儒祖並不急著打破幻滅星海去繼續催動天地祭壇,目光向星海對岸遠眺。 生死天尊穿一襲道袍,腳踏虛空,緩緩走過玉樹墨月,一步步在幻滅星海上前行。 身形和容貌隨之發生變化,逐漸恢復本來面目。 依舊一襲道袍! 此刻的他,看上去是那麼年輕,那麼硬朗,目光平靜如古井,但又予人不可撼動的意志。 世間哪有這般謫仙? 唯有“絕世大帝”可以形容。 身後的星空,不動明王大尊的二十七重天宇世界中,早已炸開鍋,響起陣陣興奮狂暴的嚎叫。叫聲包括金猊老祖、葬金白虎、墟鯤戰神、小黑。 似乎是受氣氛影響,劫天也來了一嗓子,就差沒有將那件嗩吶神器拿出來吹奏。 這一道道嘶吼和叫聲,宣洩他們心中的暢快和喜悅,亦是將士氣抬升至頂點。 若說在此之前,要他們與神界決戰和拼死,心中尚有顧慮和猶豫。那麼現在,只要張若塵一句話,哪怕面對是始祖,他們也敢視死如歸的衝過去。 熱血已沸騰,戰意已點燃。 慕容主宰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但很快做出決定,傳音出去,讓神符軍和恆星騎士軍團操控點亮了的世界樹,向張若塵的後方移動。 這是神界真正的大敵,堪稱小冥祖。 今天必須將他留下。 兩棵世界樹才剛剛有動靜,二十七重天宇中,便是殺聲一片,一件件神器被催動,混沌河流翻湧,猶如一群瘋魔。 這等氣勢和情緒太懾人,兩支神軍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天姥早已在星空中定住身形,凝望已經變化回張若塵模樣的那道挺拔身影,眼神從詫異,逐漸變得釋然,繼而,那萬年不融的冰山般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三萬年前,張若塵欲要假死,從而跳出長生不死者棋局的謀劃,她是知情的。 但那時的張若塵,怎可能有百分百的把握? 其中兇險,絕對九死一生。 張若塵逆轉道法,自爆己身,造成的波動極大,許多強者都親眼目睹。那個時候,天姥雖心中抱有一絲期待和希望,但更多的卻是黯然。 所以三萬年來,她身上壓力極大,給自己強加了最沉重的擔子。 不然,哪裡對得起張若塵贈的后土嫁衣? 這個時代需要一位始祖,張若塵和昊天先後隕落,世間就只剩她了! 哪怕羅祖雲山界被奪,她也只將修行破境放在第一位。 直到此刻,天姥終於感覺雙肩變得輕鬆了許多,壓在身上的巨石,仿若被移開大半。腳下的薄冰,變得厚實,不用擔心隨時會墜入死亡冰窟。 天姥從來不怕壓力,也從來不畏懼強敵。 但誰會拒絕多一個人來分擔身上的壓力? 更何況是張若塵這樣一個喜歡替別人分擔壓力的傢伙。 池瑤從她身旁走過,向幻滅星海行去。 二十七重天宇世界中,另有幾人欲要一起趕過去,但被殞神島主喝斥回去。 始祖鬥法可不是鬧著玩的,池瑤敢去,是因為她擁有在始祖鬥法中保命的實力,不會成為張若塵的拖累。 …… 第二儒祖感受著張若塵身上無與倫比的氣場,那絕對是同級數人物才擁有,目光中浮現讚歎之色,道:“所以,所謂的死亡,是你和冥祖派系布的局?” 第二儒祖當然會這般認為。 因為張若塵的死,肯定是冥祖派系動的手。 以屍魘的修為和智慧,既然動手了,怎麼可能留下隱患?怎麼可能給張若塵復生的機會?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