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29. 方鑫入獄

《穿成政敵的結髮妻後》最快更新 [aishu55.cc]

那倪懷文的叫囂威脅尤在耳畔,尖嘴猴腮的面龐露出耀武揚威的醜態,嘴唇張合之間露出滿口歪牙。

“方鑫,旁人怕你,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細——撐死土匪一個,還算不得頭目,跑到村寨裡邊作威作福,掀得起什麼大風大浪?你可知我舅舅是誰?是那平西王的左膀右臂,張懸月張大人!你想動我,不妨想想你那頭上的腦袋。”

倪懷文滿目鄙夷地衝方鑫嗤笑一聲,擒著梅娘細弱的腕子動作起來,伸手去扒她肩頭的衣衫叫罵道:“不過一賣身妓子,也敢在爺爺面前拿喬?跟了我,要什麼沒有,那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還怕你倪大爺委屈了你?”

末了,他雙目在方鑫與梅娘之間打了一個轉,彷彿醒悟過來:“原來如此,你連這般醜陋的男人都侍奉得下去,遇到我這般相貌堂堂的,便是便宜你了。”

那張醜臉上的滿面皺紋隨他淫邪之色擰成漩渦,惡浪滔天,血過眉,便要將方鑫捲進去。

他默不作聲地走到木桌邊上,將那小臂長的燭臺攥進了手中,快步朝著倪懷文走過去,恍惚間見到梅娘在衝他搖頭。

咔噠,咔噠。

這是什麼聲音?

咔噠,咔噠。

方鑫低頭垂目之間,發覺是手中那兩枚金剛珠碰撞發出的聲響。

那兩枚珠子上皆有刻字,一枚寫著“三思”,一枚寫著“後行”,出自四喜那丫頭荒唐一夢。

方鑫一世閱人無數,怎會看不出那番話只見有幾番真情,幾番假意。但他從商這些年,知道“神鬼怪力寧可信其有”的道理,還是叫人打了一副珠子捏在手裡,卻沒想到這麼快便成了真。

倪文懷是何人?但凡送孩子上鎮中讀過書的人都知曉。

此人依仗家族之勢成一方學閥,肚裡沒有半點文章墨水,卻入主了至善堂,底下帶一批質量參差的教書先生。若說是在育人,簡直玷汙讀書人名聲,只是借這由頭斂財斂名,為賣官鬻爵提供便利罷了。

日前有一次,倪文懷碰巧得見接送永貴上學堂的梅娘,見色起意之下,好好地跟人打聽了一番她的來路。

但往後梅娘生意忙碌,又有了四喜君清二人幫忙照料著,便不再去學堂。多日不見,倪文懷醉心其他樂事,將此事拋到腦後。

而今日他因大周朝中對藩王權勢多有限制,落到他口袋裡的錢糧一日比一日少,心中不快,與相識多飲了幾杯——出門時又撞見了梅娘。

這見之不忘的美人送上門來,豈有不快活一番的道理。

倪文懷一路尾隨,卻見美人走進了鬥蟲場子邊上土匪方鑫的屋內。

他欺男霸女之事做慣,哪有退縮的道理,衝入屋內,意欲親熱,被歸來的方鑫撞個正著。

銅製的燈盞依舊緊攥著,他此刻立在一步之遙的屏風背後,叫人看不清眉目。

而那狂徒還在嘲諷叫囂:“方鑫,你既不動手,卻也不識趣點滾出去,莫不是想一起來?”

眼前的情景深深將方鑫那份隱晦而未曾言明的真心刺痛了。

不甘與痛恨湧上心頭,恨與惡再無遮攔,噴湧而出,至此金剛露出一雙怒目!

“倪懷文,你可過這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方鑫嘿嘿一笑,面色沉穩與平日無異,雙目卻是赤紅一片,幾步上前,提起那銅盞便劈頭蓋臉地砸在那顆聳動的腦袋上。

往後,方鑫身子趔趄了一下,視線不清,也分不清是誰的尖叫聲。

只知面上一熱,似有黏膩噁心的液體沾染滿面滿手,努力睜開眼,只見梅娘一張素淨漂亮的臉面已被這歹人腥臭的血液染溼了,而他自己也是半身赤色,像極了地獄修羅。

“梅娘,莫怕。”他一雙染血的手不住地替梅娘抹去面上淚痕,越抹越髒,越抹越手足無措,最終自己也聳肩哭了起來,“我實是無法眼睜睜看你……”

“不怕,我不怕。”梅娘那雙被驚疑恨意籠罩的眸中忽而浮現出某種堅定,“方大哥,你聽我說。你若被官府抓去,便說人是我殺的。你快將那燈盞交給我,快些!”

“亂講!這罪名豈是好頂替的?”

方鑫頂著山匪帽子卻連雞都沒殺過,如今見了這麼多血,身子骨開始不受控制地發軟,往後的事便一概不知了。

*

天際大明,方鑫強打起精神,也只覺身在海上飄搖,被人推搡來推搡去,一路叫罵不斷,又被綁縛身上押到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