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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大紅喜帕

《穿成政敵的結髮妻後》最快更新 [aishu55.cc]

梅館門前一掛紅辣椒似的爆竹被蹲在地上的永貴點著了屁股。

驟然炸開的爆竹聲驚飛了簷上的野雞。

“小崽,年都過得差不多了,你這是放的什麼炮啊?”路過一老翁笑嘻嘻問他。

他腰桿一挺,嘴巴邊上兩撇煤灰鬍子神奇得很,回道:“有喜事就能放炮,我四喜姐過兩日要嫁人,還有方鑫大伯……哎呦!”

沒等他說完,一雙有勁瘦的手從背後將他懷抱起來,順勢堵上他停不下的嘴。

飛鸞像是夾一捆柴火似地將他夾起走進院裡,同老伯揮手打哈哈:“小孩子不懂事,瞎講話,您別往心裡去。”

永貴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方鑫大伯是頂好的人。娘也說他什麼都沒做錯,是有人要害娘,他豁出性命救了娘——只是縣衙裡那幫人無能,才遲遲不把方大伯放回來。

“為什麼不能說?他大伯是好人!”永貴聽說了長安傳來的釋令後樂得睡不著覺,卻被家中的大人告知不能講給他人聽,尤其是不能提到方鑫此人。

“什麼時候回來?你上回偷偷去見他,也沒帶上我。”他掙扎著從飛鸞的胳膊之間跳下來,很不情願地問道。

“那是牢房,哪裡是小孩能隨意進出的地方?”孟飛鸞在他頭頂呼了一巴掌,雙手叉腰,不知怎麼將方鑫的處境講給孩子聽。

“你方大伯要去打仗了,不好出來跟你見面,知道嗎?”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塊麥芽糖塞進永貴手裡,解釋道,“有壞人要從邊境打進來,朝廷找不到足夠的人手,看方大伯身手不凡便找他去了。”

“打仗,打仗好啊!方鑫大伯是不是想掙了戰功,再來回頭找我們?”永貴的眼眸倏而亮起,滿懷期待道,“我往後也想出去打仗,把壞人都打趴下,大家都得叫我一聲永貴將軍!”

“好好好,貴將軍,去後廚把米淘了罷。”孟飛鸞目送他離開,面上多了一抹苦笑。

那日,她在獄中著實被“長公主戰死”的訊息驚得不輕,魂靈都不守舍了。

以這樣的契機見證“自己”的死亡,孟飛鸞只覺身份與時間錯開位置,險些要以為前世種種才是亂夢一場了。

如今冷靜了些才能靜下心來,考慮此事的前因後果。

倘若今生過去的走向不可改變,那今年長公主孟飛鸞應是領著將軍府的兵大敗匈奴,而事實卻與之相悖——其中變數多半是長公主身體裡不再是那個十五歲意氣風發的孟飛鸞。

不是她自己,那會是誰?

林四喜這個名字在她心中自然地浮現。

魂魄易體,讓懦弱的四喜被迫走上了戰場——這便是變數之源頭。

孟飛鸞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她多希望找到另一種解法,可思來想起,那代她在飛鸞肉身中死去的就是四喜無疑。

“四喜,你在想什麼?”梅孃的氣色瞧著比前幾日好多了,端著谷篩站在屋簷底下招呼她,“心中可有什麼煩憂?”

“沒……沒什麼,我累了,歇一會。”孟飛鸞緩過神來,自己都沒意識到臉上的笑容有多凝重與牽強。

“我只是想著倪懷文倪家這會兒被他的病情絆住,再加上方大哥獲赦的訊息來得突然。往後沒這麼容易善罷甘休,是以還須小心。方大哥在軍營中要防備著人使絆子,娘子也要少出門,免得遇了險,無人知曉。”

“多謝四喜提醒。”梅娘知她講得在理,“你小小年紀這麼重的思慮,是件好事,卻也別把身子憂慮壞了。”

沒待四喜再開口,院外傳來秋姨爽朗的高呼聲:“四喜,你瞧瞧這是什麼?我跑了一趟鎮上,正巧替你拿來!”

她端四四方方一棗紅色木盒快步進來,正中心被鮮紅光亮的綢子綁上了“喜服”二字。

幾家人年前年後這段日子壞事一樁接著一樁,像是給人下了降頭似的。好不容易傳來一兩樁雪中送炭的好事,秋娘樂得嘴巴笑開到耳朵根。

“來來來,娘子一起來瞧瞧,這衣裳做得如何?”

飛鸞興趣不大,又不想給兩位長輩看出端倪,便推說:“人家都包得嚴實漂亮,秋姨偏生要開啟它做什麼?您這幾日連君清的人都不放行,看喜服倒不避諱了?”

“你這丫頭,是害羞了。”秋娘將木匣子塞到梅娘手裡,手已拽上了飛鸞的腕子,“你懂得什麼?喜服都是要早幾日檢視,倘若不合身是要在大婚的日子出洋相的——你跟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