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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馮立眼都不眨一下,平板著一張臉:“奉君恕罪,殿下的旨意,我等不敢違抗。”

薛凝之坐在視窗,將外面的對持看得一清二楚。紋絲不動。

綠桔給他上茶,笑道:“薛公子,這可是今年新上供的明前茶,您嚐嚐。”

薛凝之笑道:“勞煩綠桔姑娘。姑娘泡茶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綠桔輕笑:“薛公子說笑了。殿下不愛飲茶,我許久不動手,您不嫌棄就好。”

兩人神色自若的說話,好像外面的爭吵聲從來沒有過一樣。

薛洹之終於面色鐵青的走了。葉明淨的宮室進不去,這早就在預料之中。他來著一趟,不過是想告訴薛凝之他來了。他進不去,薛凝之總得出來吧,只要薛凝之出來,他就可以邀請他到花園裡走走。好些事情也就能說了。結果薛凝之竟然躲在裡面不出來,害他丟這麼大的臉,太可惡了!

薛洹之走了後,馮立嘴角若有若無的劃過一絲譏諷。再度站立在門前。

葉明淨回來,馮立在她下馬車時,第一時間說了剛剛的一幕。

“凝之沒有出來?”她詫異的輕聲詢問。

“沒有。”馮立低眉順眼如實彙報。

葉明淨愣了片刻,隨後無奈的輕嘆:“他呀——真是。。。”

薛凝之跟著綠桔來到書房,葉明淨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卓上重新泡了兩杯碧螺春,清香嫋嫋。

薛凝之行過禮,笑著開啟木匣子:“殿下,臣今日可是奉命來送禮的。”

畫面展開,葉明淨讚歎一聲:“吳道子的真跡。誰這麼大方?”

薛凝之輕笑:“臣三叔的主意,臣的父親也同意了。”

葉明淨微微一思索:“你三叔,薛洹之的父親?薛恪,御林軍指揮使。”

薛凝之點頭:“臣的三叔行事向來張揚,臣的大哥和臣對此甚覺不妥。可是父親很相信他,晨臣和大哥實在很為難。”

葉明淨只想發笑。薛凝之這話說的,好像晉國公薛惟是多善良的人似的。薛惟不摻和,薛恪能當上御林軍的指揮使?薛洹之能進宮到處蹦躂?

不過這個時代,講究子不言父之過,還要拼命地替父親遮掩過失。一定要將父親打造成一個不會犯錯的聖人的存在。葉明淨原本不能理解這種想法,直到她遇上了父皇。如果有人說承慶帝什麼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有過失。想來她就是理智上贊同,情感上也會發飆的。

她想她稍稍能理解一些薛凝之的為難。道:“凝之可是有什麼想法?”

薛凝之道:“父親年紀大了,原本就該含飴弄孫、頤養天年。至於三叔祖母去世後就曾在族中分過家產。二叔和三叔不過是住在祖宅裡,事實上,和我們已經是兩家人。”

葉明淨笑道:“正是這個理。薛世子年輕有為。完全可以勝任國公爵位。薛世子既然當家,就沒有叔叔住在侄兒家的道理。二房、三房自然該搬出去。”他話鋒一轉“只是,如今你們還住在一起。薛指揮使身為晉國公的三弟,在世人眼中,只怕還是隻會認定由國公爺在主事。”

薛凝之沉默。

葉明淨又嘆道:“凝之,近來風大,需緊閉門戶,小心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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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漩渦(中)

薛凝之回到家中,對著父親薛惟道:“。。。太女明顯對我有戒心。不然,為什麼齊靖他們三個都有差事,唯獨我被丟在家中不聞不問?我若是再和洹之見面交談,那不是明擺著我們薛家在和後宮聯合?皇上最忌諱什麼?洹之是男子,這可不是普通的後宮干政這麼簡單。”

薛惟卻是一臉怒氣,冷眼看著小兒子:“你倒是學會自作主張。你還知道她在冷落你啊。我當你在家閒置的已經閒忘了?她冷落你,你就這麼退避三舍,任她所為?”

薛凝之垂下眼簾:“父親,她是儲君。”

“你!沒出息!”薛惟簡直不知道怎麼說這個兒子才好。半晌後,悶聲道:“罷、罷!我也不指望你。你就先在家待著算了。等這一陣子忙過去了再說。”他這個兒子,怎麼弄得和那些清流文人一般的酸氣直冒?算了,他既然不適合這些陰謀,就等事情都安定再入朝,幫著處理政務吧。

晉國公大人失望的趕走了幼子。

薛凝之默不作聲的走回自己的院子。薛渭之正在那裡等著他。

“近來風大,需緊閉門戶?”薛渭之踟躕的踱著腳步,“。。。這事難辦,父親的態度太堅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