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這人地樣子。彷彿半半一刻也等不及了。她想來想去。終究嘆一口氣。
如果那個人……他真地想對付她地話。有許許多多地機會吧。
看他地舉止。蛛絲馬跡裡可知道。他對攏翠袖已經起了疑心。這幾日她過地如驚弓之鳥。不知哪一秒鐘過後便是末日般絕望。而若他是想尋她地話。大可直接衝入攏翠袖。她必定避無可避。
又何必用些她看不明白地雲山霧罩峰迴路轉手法。
步入扶風街地時候。血液之中極快地掠過一股冷颼颼地感覺。像是寒風入體。藍衣地人聽身後沒了聲響。回頭叫:“蘇小哥。請了請了。”
她只好繼續向前走。
一直走到那巍峨的門口之時才驀地醒悟:為何不走後門。
需要這樣冠冕堂皇地自前門而入麼?她的身份現在可是……
“我說……這位……”小樓開口,感覺手腳冰涼,呼吸困難。
“蘇小哥,快點來啦。”那人召喚。門口的眾侍衛一起轉頭來看小樓。
小樓皺了皺眉。嘆了口氣,伸手撥弄了一下鬢角長髮,半垂著頭跟著那人向前走去。
“這位是?”守門侍衛攔住他們。銳利的目光向著小樓臉上打量過來。
小樓裝作什麼也沒聽到地樣子,轉頭隨意看向一邊,心底卻莫名泛起一個古怪的念頭:若此刻將我趕走。會不會更好?
“這是府內的貴客,各位大哥不必盤查了吧?”那人笑眯眯說。
出乎意料的是,眾侍衛真的退到了一邊。那人略微驚了驚,伸手撓了撓頭,才回頭招呼小樓:“請啦,蘇小哥。”
一邊走一邊心底想:這是怎麼了……尋常一般的人入府,一般不會是這麼簡單地吧?光他自己知道的手續就重重,什麼搜身啊之類的都不在話下,怎麼這一次反而如此輕易?連搜身都不用了嗎?要知道這傢伙可是從煙花地來地呢。奇怪。
罷了。還是不想。反正交差了便可以。
小樓拖拖拉拉地跟著那人進入,那人加快步子。似乎著急去回覆訊息,小樓有些心慌。喚他:“大哥請稍慢一些。”
他卻不理,越發加快了腳步,走著走著,竟一閃身,消失在了迴廊轉折之處。
小樓猛地站住腳,望著眼前開闊的亭臺樓閣,這裡,大概是到了後院的地方了吧,她從起初地刻意躲閃到慢慢地開始正視:那屋門口放著一塊青石,居然都沒有被搬動過,青石已經從最初的稜角分明變得有些圓滑,偏院的牆壁是白色的,搭配著紅瓦,院子裡有一棵桃樹的吧,咦,竟然長的大了好幾圈,長得真快啊,長勢實在良好不知結了什麼桃子沒有。越過這個走廊向前,就是個淺淺的水很透明的湖呢,記得當時曾養了幾尾小魚在裡面,現在究竟是死了呢還是會繁殖更多?猶記得那一幕,湖邊上的人輕飄飄地回過身來,微笑看她,喚她名字……
小樓雙腳似乎釘在了原地,明明都是舊日景緻,往事如潮水一樣紛紛擾擾向著腦中湧了上來。
淚水紛亂迸濺,不知是恐懼,還是痛楚,不知是歡喜,還是憤怒。傳來。
不緊不慢地,似乎故意折磨人一樣。
小樓呆呆地向前走了一步,腦中混亂不清,昏昏沉沉心想該是半半來了吧,手扶住走廊邊沿的牆壁,探頭看過去。
清風拂面,陽光是淡淡地,照不進這走廊裡,面前是那個人,白色的袍子,金線繡不完的理由,叫你雙目含淚。回到我的身邊贖罪吧!又鬆開,最後又抓緊,手指頭上傳來劇痛,指甲被掀裂開一端,有血湧出。
她縮手,面對那人地靠近,倒退兩步,縮起肩膀。低下頭來。
金紫耀走到她的身邊,氣場強大的叫人窒息。
小樓無話,或許是說不出話,喉嚨乾澀的彷彿千百年沒喝過水,臉上表情抽搐,想笑。想哭,想急忙逃走。
可是沒有用。她知道。
片刻,小樓開口:“小的……參見國師大人。”鼻子之中。有什麼也跟著眼淚一樣控制不住。她伸手,毫不猶豫地擦了一把。
仍舊是低著頭,以卑微者對待尊貴者的姿態。
金紫耀雙眸低垂。站著不動,只是看著她。
他身量極高,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似乎看著一個幻象,臉上沒有更多表情。
“不知國師大人會出現此地,是小人,衝撞了。”小樓說。倒退兩步,讓出路來給他,甚至笑。“國師大人請……”
也許他一剎那看不清她的樣子認不出她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