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躬身。畢恭畢敬地將錦囊送到金紫耀手上去。金紫耀遲疑了片刻。終於伸手。將那東西接了過去。
似乎是裝了些螢火蟲在內一樣。錦囊泛出淡淡地柔和地光芒。金紫耀伸手稍微捏了一把。卻覺得軟綿綿地。他心頭微微驚奇。手指便捏了捏。那東西蠕動一下。出了呢喃不清地叫聲。金紫耀縮回手。一手將錦囊地口開啟。一樣東西慢慢地從裡面探出頭來。縮在一團光華之中。毛茸茸地。竟看不清是個什麼東西。
金紫耀卻皺起了眉,才緩緩地遲疑著沉吟說道:“這不是……溪靈麼?她……殿下從哪裡弄來的?”
方正見他終於開口,心底略鬆了一口氣,說道:“殿下沒有多說,只交代我將此物交給國師大人。”
金紫耀驚疑不定,那東西卻挪動出來,爬上了他的手心,小小的溫暖一團,似乎在他的手心上蹭動,金紫耀望著它白的一團,心想:“聽說這物有黑白之分,卻是稀少的很,看這個,是白之溪靈了,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內,她自哪裡尋來這東西地?”
方正見他也很疑惑,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殿下只交代說,這個東西很好養,不需要再餵它吃東西,只要它活著,就代表殿下她也還在,請國師大人切勿以她為念,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金紫耀手一抖,問道:“不用喂?難道是……”那小毛團偎在他的手心,彷彿已經睡著了,淡淡的光從它的身上散出來,金紫耀凝眸望它腹部,光芒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方正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卻不做聲。金紫耀收聲,心念轉了轉,忽地冷說道:“這算什麼?送這個來給我做什麼?”狠狠心,手上一動,將那東西向著方正的方向扔過去,方正一驚,怕摔壞了,急忙伸手握住,那東西滾到他的手裡,忽然低低地嘶吼了一聲:“嗚……不怪他,周簡……是我……”聲音雖然不像是昔日小樓的,可那股悽楚意思,卻是畢露無疑。
聽了這聲音,方正一驚,金紫耀身子一僵,兩個人齊齊看向那小毛團,卻聽它忽地又換了聲,說道:“這算什麼……什麼……”重複的卻是金紫耀方才說地話,只不過斷斷續續的,如小孩子牙牙學語,只不過,金紫耀話語中的那股狠,卻是學了三分。
金紫耀心神巨震,飛快地將前塵後事想了想,溪靈的這個聲音,他似乎在某一個地方聽過,當下急忙心頭搜尋,想了片刻,便已經想通了小樓是自哪裡尋來的這怨念之物,當日他在皇宮廢殿內,似曾聽過有個聲音,小樓也說起好像周圍有什麼東西……想必是這溪靈不知什麼時候上了小樓身上。
他通古博今,想通之後,便也隱約知道她是怎麼將這未長成地溪靈養成了白色溪靈的,書裡記載,這怨念之物長成地溪靈,若是長期接受怨念,便會毫無疑問地長成黑色溪靈,而後夭折。要壓制那黑溪靈腹中的怨恨,卻只有以皇族之人地血餵養,才會養回來,而一旦喝了飼主的血,溪靈便會同飼主同命,傳說中,無論是隔著天涯海角,這東西都會指引得到它地人,尋找到那飼主所在的地方。
自然,這只是傳說而已,是否真實,卻未曾真正考究過
若非今日得見,還以為只是臆想中之物……金紫耀想:想必小樓得了之後,以自身地血養之,可是如今她送自己這東西做什麼,她人都走了……還留下這個做什麼呢?
金紫耀仍舊咬了咬牙,冷然說道:“這東西我不要,你拿走吧。”
方正輕輕地撫摸了小東西一下,它才緩緩地又嗚咽著低下聲去,方正默默站了一會,看著對方那個倔強的人,最後說道:“國師大人,你……你要保重自己啊。”
金紫耀心頭一動,忽地有些悲從中來,轉過頭來,說道:“保重,我自然是要保重自己的,只是,我不要這東西,因為我已經決定不會再讓自己心軟了,以前,我愛的不完整,現在,我務必要讓自己恨得完整……方正,你該走了!”
他神色凜然,說罷之後,手一拂,頭也不回昂向內走去。
方正遙望那孤傲地背影離去,低頭望著手中那小東西,雙眉略略皺起,微微地嘆了口氣,想道:“這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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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關之外,驛站之中,高樓上,小樓半躺在軟軟斜榻上,懶懶地睜開眼睛,掃了一眼旁邊的諸葛小算,問道:“軍師,你們家王爺呢?”
諸葛小算躬身,回答說道:“回殿下,王爺在外點檢軍馬。”
小樓哼了一聲,說:“他倒是很勤力,事事都親歷親為啊。”
諸葛小算露出笑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