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鬆懈下來，黑衣人卻並沒有就此放鬆警惕，只是點頭道：“將軍識趣便好，來之前，敝上有一句話要帶給將軍。”夜色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什麼話？”

“敝上說，一個心裡只有別的女人的男人不值得留戀。有時候對自己的心狠一點未必不是一種。”夜色怔住，許久才長嘆一聲，道：“你們動手吧。”黑衣人點點頭，沒有說話，轉身離開，將夜色留給了其他人解決，從此，世間再也沒有了夜色將軍，天下四大名將已去其二。

尉遲龍無力的坐在書房裡的椅子上，悲哀的看著跨步進來的紅衣女子，“晴兒，你當真如此恨我？”武晴兒掃了一眼傾倒在桌上的茶杯，淡淡道：“你要我如何不恨你？”尉遲龍苦笑，“我以為……我以為我已經給了你所有最好的一切，你心繫玄武皇室，我就一直任憑他們如何也不肯廢帝，你恨尉遲家，我就毀了尉遲家，你討厭夜色，我就趕走了他，我以為我已經做得夠多了。”武晴兒點點頭，“不錯，你的確已經做得夠多了，作為一個男子，你為一個女人做的比任何人都好得多，但是……”武晴兒目光寒似刀光，“你莫要忘了，我不僅是一個女子，我還是一個公主，玄武國嫡系公主。”

尉遲龍無奈的點點頭，苦笑道：“你終於還是肯承認了？你從來沒有真心待過我是不是？”武晴兒一愣，看著他，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許久才道：“不錯，我從來沒有真心待你！你尉遲家不過是一群亂臣賊子，而你……尉遲龍，你是殺我弟弟的兇手！”尉遲龍輕嘆一聲，“晴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以後好好留在我身邊，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忘了。”武晴兒冷笑，“尉遲龍，你尉遲家早就已經搖搖欲墜了，朝中勢力本宮民能控制十之六七，你以為這些年，本宮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麼？”

尉遲龍慢慢坐起身來，靜靜地看著眼前驕傲的女子，“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心裡，又怎麼會完全不提防你？晴兒，不要鬧了，勾心鬥角的事情並不適合你。”看到尉遲龍臉上如常，完全沒有中毒的模樣，武晴兒卻沒有一絲的驚惶，只是冷笑，“有人告訴我你已經開始提防我了，原本我是不信的，直到半年前我手下的行動便隱隱受制，那時我才知道那個人竟真的是無比的高明。”尉遲龍皺眉，“那個人是誰？”他以為晴兒做這些只是因為對他和尉遲愛的恨意，還有那些自詡忠臣的人的慫恿，聽她此時的證據，卻是幕後還有人暗中操縱的。

武晴兒撇開眼，“你不必管那個人是誰，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在提防我，你以為我還會用尋常的法子傷你？”尉遲龍心中疑惑，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不知什麼時候，一絲汙血從他唇邊滑落，尉遲龍接在手裡，終於還是隻餘下一聲苦笑，“我以為……原來你等得就是這一刻麼……”半年前，他刻意阻擾她暗中的行動，不久之後，她果然停止了所有的行動，他以為她……原來卻是在等待這最後也是最致命的一擊。看著他唇邊不停流出的血跡，她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只是不忍的將臉偏向另一邊，書房裡靜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尉遲龍道：“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中毒……罷了……這麼多年你要對我動手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我也該謝謝你讓我活了這麼多年。”

咬著唇，武晴兒靜靜的看著他，“你一定要死，你若是恨我，現在可以殺了我，我不會反抗。”以他的武功，就算是現在，想要殺她也是易如反掌，但她還是選擇一個人進來。她欠他的，她知道。可惜她這一生從來就不是為自己而活的，尉遲龍驀地笑了，“真是有趣，你不願與我同生，卻願意與我共死？這……至少也證明你不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我吧？”武表兒不願看他，輕聲道：“因為我還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要在意。”

“也罷！”尉遲龍朗聲一笑，“你走吧，自己保重。”最後望了一眼斜坐在椅子裡的人，大片的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服，武晴兒轉身要走，“等……等等……”

“怎麼？”武晴兒看著他，尉遲龍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弟弟不是我殺的，還有……如今你武家已經奪回王位了，你的心願也該了了，離開吧，不要再留在這裡了，論手段，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聰明如尉遲龍，與武晴兒的短短几句話，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武晴兒遲疑了一下，終於點頭道：“我知道了。”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直到掩上門，一行清淚才靜靜地流淌了下來，她咬緊了嘴唇也不肯讓自己哭出聲來，“見過公主，

公主千歲！”院子裡，不知什麼時候一群人靜靜地等在那裡，這些人，是她從小看到大的臣子，都是還有皇室宗親，疲憊的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