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什麼樣的人嗎?
他是趙氏遺宗,即使不爭皇位,也絕不受辱!
看了那條失去人蹤的道路許久,上玄眉頭一皺——這條黃土官道上,只留下了一個人的足跡。
男鞋,那是配天的足跡——紅梅的呢?
抬頭一看天色,上玄破袖一摔,眉間頗有怒色,跟著地上的足跡,迅疾地追了上去。
“他……他還是沒有追來。”紅梅低首跟在容配天身邊,低聲道,“決,你想哭嗎?”抬起頭來,容配天眼中有血絲,卻出乎她意料,她並沒有流淚,靜了一會兒,她緩緩地問:“紅梅,那邊山上,是桃花還是杏花?”
容配天問出這句話來,紅梅沒有半分意外,笑容十分嬌美:“桃花。”
“是嗎?”容配天淡淡地道,“那明明是杏花。”
紅梅輕輕呵了口氣,柔聲道:“你說是杏花,那便是杏花好了。”
“你能跟著我奔波二十里到此,難道還看不出五十丈外到底是桃花還是杏花?”容配天語氣仍是淡淡的,“有些事你不想說,我不強求,但不必騙我。”
紅梅輕輕嘆了口氣:“你……你果真聰明得很。”
“不聰明……”容配天緩緩地道,“我並不聰明,只是看起來……”她沒說下去,紅梅上前一步摟住她:“我知道,我……都懂,”她抬起頭看容配天的臉,輕輕撫摸她蒼白冰冷的臉頰,“相信我,我都懂。”
“你還是走了吧,不要再跟著我。”容配天輕聲道,“下輩子若生為男兒身,定不負你。”她將紅梅推開,抖了抖衣袖,揚頭看天,轉身便走。
紅梅踉蹌退了幾步,看著她絕塵而去,嘴邊掛著一絲似悽然也似溫柔的微笑,她果是如此絕決——果是如此看似堅強的女子,無怪他留不住她——像配天這樣的女人,誰會知道她比誰都容易哭呢?
她竟沒有追來?容配天心裡卻是有絲疑惑,然而心頭煩亂,什麼都不願多想,往東而去。
紅梅一人靜靜站在那條路上,看著她離開,突然轉過身來,對著空無一人的道路一笑,拂了拂袖角。
“堂堂南珠劍,居然作女子打扮,若非我跟蹤你三月有餘,委實不能相信。”道路上雖然無人,卻有人語調古怪地道,“三年之約,不知可還記得?”
被稱為“南珠劍”的紅梅雙手一分,一聲裂帛之聲,那身紅衣被“她”當場撕破,棄之地上,但見“她”紅衣之下穿的一身紅色襦衫,只是質地極輕薄,穿在紅裙之下卻是絲毫不覺累贅。“紅梅”幽幽地看著空無一人的道路:“賈老頭,若不是記得你三年之約,我怎會住到這沒有美酒佳餚綾羅綢緞的鬼地方?我對你已是不錯了。”
空無一人的地上突然有個人頭冒了出來,卻是有人在地下挖了個大洞,不知何時已躲在裡面。那人語氣仍是很驚奇:“我三年前見你的時候,南珠劍風度翩翩行俠仗義,多少女人想著你,怎麼三年之後竟扮起女人來了?不是我愛■嗦,白南珠你本來就長得太美,這般塗脂抹粉成什麼樣子?就算我勝了你,也有些勝之不武。”
“難道時間太久,你已忘了我生平最恨有人說我像女人?”那被稱為“白南珠”的人慢條斯理地從懷裡摸出塊汗巾,擦去臉上的胭脂花粉,露出一張白皙秀美的面容,卻已大大減了那女人味兒,和方才嬌柔纖弱的“紅梅”判若兩人,甚至連五官眉目都不甚像。“就憑你方才那句話,定要打你一個耳光。”他擦完胭脂,喃喃地道。
二·紅梅(6)
道上泥土一湧,一個人鑽了出來,身材高大,面貌也不甚老,面板黝黑,十分醜陋。此人外號“土魚”,姓賈名竇,雖然相貌古怪,武功卻很了得,三年前敗於“南珠劍”白南珠劍下,十分不服,相約三年之後再比過。誰知三年前大名鼎鼎的“南珠劍”,突然銷聲匿跡,三年之後再見居然打扮成了女人,實在讓他吃驚不小。
要知三五年前,“南珠劍”白南珠為“七賢蝶夢”之一,和畢秋寒齊名,都是江湖上十分出眾的少年英雄。這幾年畢秋寒死、聖香失蹤、宛鬱月旦避退世外,江湖風雲變色,白南珠始終不知所蹤,大家均覺詫異,但要知他這幾年扮成了女人和容配天在一起,只怕大家更覺不可思議。
“哼!老子我勤修苦練三年,這次定要將你小子打得滿地找牙。”賈竇從土中摸出一把短鏟。白南珠雙手空空,他號稱“南珠劍”,此刻卻連劍也不帶,斜眼看著賈竇,自眉而眼而鼻而嘴都是輕敵之態。
兩人正要動手,路上又來了一人。
那人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