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實力,再加上適逢這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褚詵的龍椅,就此坐穩。而所謂的定策之臣,除了先皇臨終顧命的王懷願與鄭潛之外,還有隱身幕後的皇后陛下,當然,除了褚詵,無人知曉。
皇后有娠是廣德元年另一件值得慶賀的大事,廣德二年五月,弘樂公主褚歡平安誕生。
雖然不是萬眾期盼中的皇子,卻足以讓成婚六年才初為父母的帝后欣喜若狂。
剛下朝就見皇帝的車輦逃命似的奔向寢宮。如果不是怕一直以為他已經完全“改邪歸正”的大臣們不小心看見了暈過去,褚詵早就施展輕功飛奔著去瞧女兒。
“歡兒,歡兒!”他充滿激情的呼喚聲聽起來比較像是在父女失散了十多年後的認親。而很難想象兩個時辰以前他才依依不捨離開熟睡的嬌女,並且一步三回頭,險些稱病不朝,最後被皇后連推帶罵地弄上了車駕。
剛剛在母親整整一個時辰堅持不懈的抱哄下入睡的三個月小娃被父親深情的呼喚“感動”得又醒了過來,並且堅定地用大聲的哭喊表現出父女情深。
就如之前的每一次,樂幼瀾將懷中軟軟的小東西丟給一臉懺悔的父親,極其平靜地徑自走到案前翻閱今日呈上的奏摺,她已經被這個笨蛋氣到無力了,懶得再跟他計較。
有哪朝哪代的國君是自己帶小孩的?就他自虐地發神經,說什麼也不肯假手他人。弄得他們兩個和一眾侍從們三個月來沒睡過一天好覺,他底子好,每天早上精神奕奕地跑去聽朝,留她和麵有菜色的宮女太監在寢宮裡打一整天的磕睡。
“我可跟你說了,咱們只把歡兒帶到她四個月讓你過一下當父親的癮,之後就專門派人到小別院照顧,想她的時候就過去看看。”
按理說,兩人對話是應該用專門的詞彙諸如陛下梓童寡人臣妾之類的,畢竟身份今非昔比了嘛。但那樣說話實在是太恐怖了,不是她起一身雞皮疙瘩,就是他沒形象地笑倒在地,因此在非正式場合,這些禮數能免則免,惟一被硬性規定要用的,就是“朕”字,幼瀾怕一習慣後他在大臣面前也會不自覺地說我什麼的丟臉,所以特別加強對這個字的訓練。
“四個月不夠!朕要親自養她。”褚詵說得義正辭嚴,並且小心翼翼地將已經止住哭聲的褚歡由橫抱改為豎起,以示自己這邊有兩票。
“偉大的陛下,我們都有別的事要做,沒辦法一直片刻不離照顧她的!”她走過去,取手絹細細地擦去女兒嘴角隨著格格傻笑流下的口水。怎麼搞的,讓褚詵抱著的時候她就是比較乖!她悶悶地想。種種跡象看來,慈父嚴母的格局大概是跑不了了。
“但是朕會捨不得的,而且你看現在咱們不是把她養得好好的嗎?”褚詵粗礪的手指非常溫柔地點著女兒的下巴,白痴似的笑容企圖引誘女兒就範,“來,叫爹爹。爹爹。”
褚歡奇怪地看著眼前這個怪人努力做著不可能的任務。唔,口水噴到她了啦,討厭!伸出小手猛抓老爹的嘴巴表示憤慨!
呀,鬍子碴!
痛!嗚嗚……哇!
“她怎麼了?”
“不知道。”褚詵夫婦看著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女兒委屈地撇撇小嘴,又練起了嗓門,莫名所以。
不管她,繼續談判。
“只要你不要再把事情推給我跑去玩你的愛好,我就可以分配出足夠的時間照顧女兒。”這句話,她是帶點火氣說的。
懷孕期進入最後兩個月以後,他們的生活形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褚詵明顯減少了練功的時間自行處理大部分政務,而她則停止批閱幾乎所有奏章的工作──在他以太子身份監國的時候,這些事就是她在做了──專心對付生產。
然而坐完月子(當然她坐了長長兩個半月啦)他老兄就迫不及待地將事情又推還給了她。說是要自己養女兒,可除了下朝後到午膳前那會兒,就只有在晚膳時才能見到他,批奏摺照顧歡兒的事,到最後都落在她身上。
“朕不是玩,武學之道,博大精深……”褚詵只要一提起武學,就會失去了任何聽絃外之音的敏銳。
“我不要聽你說這些。你跟姜濤說得夠多了。”姜濤是御前侍衛副總管,三十多歲,也是武痴一名,對褚詵崇拜到了家,“你既然這麼有空去練功,為什麼就不肯多花一點心思在治國上?”
“朕有你啊!”她近乎質問的語氣讓褚詵的自尊心頗感受傷,但畢竟是自己比較理虧,仍是賠著笑努力拍馬。
“你有我?虧你說得出來!這天下是你褚家的,成天忙裡忙外的卻是我。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