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金線俏面頓時飛紅,嗔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胡說什麼啊!下次再這樣,晚上就讓你睡門板。”
二人調戲不止,情動之時,又是一番雲雨,也不用細說。
朱傳宗新婚燕爾,沉浸在溫柔鄉中,連翰林院都很少去了。與薛金線你儂我儂,享盡閨房之樂。
這天他正膩在薛金線身邊為妻子畫眉,大皇子湯治來了。這次他再裝扮成書生黃其,不過服飾華貴,頗有皇家氣派。一進門便笑道:“賢弟小登科,娶得如花美眷,如今是樂不思蜀啦。”
朱傳宗想要施君臣大禮,湯治攔住他道:“我只是個無勢的皇子,要那些虛禮幹什麼?何況你我兄弟情誼,不要見外了。”朱傳宗見他說的真切,也就罷了。
湯治道:“本來不欲打擾賢弟的神仙日子,無奈有一件大事臨近,只好厚著臉皮上門求助。恐怕要麻煩賢弟和妹妹了。”
朱傳宗不只一次聽他說過要幫忙一事,忙道:“我和金線的事全靠大哥周旋才有今日,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儘管吩咐好了。”
湯治這才將來意道出。原來再過一個月,就是明宗皇帝六十大壽,眾皇子摩拳擦掌,到處蒐羅奇珍異寶,想博父皇的歡心。湯治雖為皇子,一向無權無勢,備不起貴重的壽禮,故而頗費思量。
朱傳宗聽到此處道:“原來大哥為這事發愁,不就是錢嗎?金銀珠寶,朱家還是有的,包在我身上。”
湯治搖頭笑道:“朱家富甲一方,自然不缺錢財,不過再富貴也比不上皇家啊!壽禮不在貴重與否,而在於心思巧妙。我思來想去,有一物必能討得父皇的歡心。”說完看著薛金線道:“就是用龍鳳針法繡的袞龍袍。”
薛金線臉色一變,欲說還休,似有難言之隱。
湯治笑道:“妹妹不用慌張。我知道你娘教你龍鳳針法的時候,囑咐過你不可輕易在外人前顯露。不過當今世上,知道你會這門技藝的,也就我一人而已。你娘當初乃是一名宮女,師從御用作坊的高人學會這門針繡絕技,可曾跟你說過,她當初還有一名師姐呢?”
薛金線想了想道:“確實提過,只是語焉不詳,彷彿是跟我娘一起做工的宮女。”
湯治神色黯然,點頭道:“那名宮女就是我的母妃。我母親和你母親情同姐妹,我尋訪你幾年,才打聽到的。宮裡一個老太監,把我們兩家之間的情誼,都告訴我了。你母親當年多方維護我當時懷有身孕的母親,因此我才沒有被人害死在胎中,為了報答你母親的恩情,所以我才派人暗中保護你們一家。”
原來湯治的母親因為繡技過人,很得明宗皇帝喜歡。一朝寵幸,就珠胎暗結,生下了湯治。只是她是宮女,被妃嬪們暗中算計,她又身體孱弱,生產後不久就過世了,連個嬪妃的名分都沒有。等後來皇子漸多,湯治也自此被明宗忘在腦後,成了眾皇子中最弱勢的一個。
湯治聽說當年明宗最喜歡穿他母親繡的袞龍袍,便費心追尋龍鳳針法的傳人,最後才找到薛金線。
薛金線道:“我還以為大哥只是希望我能幫你繡袞龍袍,才對我好呢!”
朱傳宗笑道:“原來大哥早就打我娘子的主意,怪不得這麼熱心撮合我們的親事,還送我龍鳳金針,都是預謀好的。”
湯治忙道:“慚愧,慚愧!為兄雖然有些私心,對你們的情誼可是真的。天日可鑑!你們要是不願意幫我,也就算了。只是因為母親和父皇結緣,就是因為袞龍袍,所以我一直有這個心願,如果妹妹覺得為難,就罷了吧!—切都是天意。”
薛金線笑道:“大哥你多心了。其實我一直在準備材料想要幫你,你就是不來說,我也會把它繡好給你的。”
湯治大喜,道:“真是我的好妹子。”
薛金線笑道:“本來我還差一把好針,你的龍鳳針正好派上用場,到時候大哥等著就是了。”
此後薛金線開始做活,那龍鳳針技繁冗複雜,頗費心力。薛金線每日在房中繡龍袍,再沒有時間跟朱傳宗纏綿。朱傳宗只好回翰林院去,正好將這些日子拖欠的功課學問,補上不少。
轉眼壽日將至,袞龍袍也繡好了。只見金絲纏繞,雲氣翻騰,一條五爪金龍赫赫生威,似要破空飛去一般,果然是巧奪天工。朱傳宗見娘子累得容顏憔悴了不少,心疼無比,摟在懷中撫慰疼愛,自不必說。
到了明宗大壽之日,舉朝歡慶。大皇子湯治的壽禮,跟別人的珍寶一比很不起眼,初時著實被眾皇子取笑了一番。哪知道明宗見了之後,龍顏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