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立微笑道:“算是吧!姑娘猜得差不太多。”
幾人邊喝邊聊,暢談時政,漸漸越談越歡。王鼎立特別能喝酒,酒到杯乾,朱傳宗原本喝了十多杯,便喝不下去了,可是遇到知己,見王鼎立面不改色,喝的痛快,也不忍心破壞氣氛,便勉強喝著。
不過他酒喝多了,肚子一難受,便覺一股氣流流出,,帶著酒氣流遍變全身,身子越來越粗,可是腦筋不僅清楚,肚子也能裝下更多的酒了。
朱傳宗大喜,便開懷暢飲起來。
王鼎立見朱傳宗酒下肚之後,渾身體形漸大,可是酒到杯乾,暗暗稱奇,他酒量宏大,從未遇到過對手,便和他暗自較量了起來。最後二人都喝了幾壇。
最後王鼎立道:“小兄弟,今日真是喝得痛快,我已經酒足了。遇到你這樣的朋友,真是生平幸事。”
朱傳宗道:“既然你我投緣,索性我便告訴你吧!我是朝廷命官。”
王鼎立笑道:“你既然是當官的,可知道做官之道?”
朱傳宗道:“什麼做官之道?”
王鼎立慢慢道:“苦幹實幹,做給天看;東混西混,一帆風順。任勞任怨,吃虧挨累;負責盡職,必遭指責。會捧會拍,傑出貢獻;不拍不吹,狗屁一堆。為做好事,升遷耽誤;推拖栽贓,前途可期。頻頻建功,打入冷宮;吃喝玩樂,特別提拔。會鑽會溜,考績特優;奉公守法,做牛做馬。這就是做官的決竅。”
朱傳宗哈哈大笑,道:“大哥果然精通此道,要是做官,一定能當大官。”
王鼎立嘆道:“可惜我雖然知道,但是要我卑躬曲膝的去奉承那些小人,我可做不來啊!還不如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來的痛快。”
朱傳宗拍手道:“說的好,我們雖然知道,但是做不來。不過當官的也可以做好官啊!一樣有出頭之日。大哥,你是走黑道之人,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啊!不如跟著我,除暴安良,為民除害。”
王鼎立道:“這個……我是自由慣了的人,不想受約束。”
朱傳宗道:“你是不相信小弟嗎?我可是大大的好官。不信你問問水姑娘,她是專門和壞官做對的。既然肯和我在一起,定然我是好官。”
水靈兒道:“你雖然是好官,可是就怕做不長久,你看哪個好官不是受排擠的?”
王鼎立道:“水姑娘有見識。兄弟,我其實背地裡在五穀縣見過你的。你真的是一個好官。像你這樣出京的好官,我生平僅見!否則我也不會和你一起喝酒。”
朱傳宗喜道:“原來如此!”
水靈兒一怔,道:“怪不得你不理我,卻和朱大哥喝酒!”
王鼎立道:“我是有要事在身,時間不容許。不過錯過結識朱兄弟的機會,以後恐怕就沒機緣了,所以才來的。”
朱傳宗不由得意,道:“多謝看重。”
王鼎立趁著酒意,道:“大梁國的賦稅很多,有什麼戶口稅、人頭稅、房產稅、鋪戶稅、契稅……名目繁多,此外,還有‘捐’,講白了就是攤派,就是勒索。衙門裡有工程要攤派,禮房修建校舍要攤派,工房督修城垣要攤派,糧房庫房起造倉囤要攤派,最厲害的就是孝敬上面來的錢差。去年的欽差來省裡視察,去城隍廟行香時發誓賭咒,決不拿寧治省百姓一文錢。可是馬上就有‘茶果銀’送上來了,說這是老規矩,不可破了老例啊!結果欽差還是收了。可是像你這樣的一點都不貪財,一點面子都給地方官的人真是少有。難道你跟著的欽差大人朱傳宗真的不許你們收錢?還是另有交待?”
朱傳宗道:“他是個清官,可不許我貪財。他要辦大事,要整頓官場風氣呢!我跟著他,絕對不會有事的。一定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你不如跟我一起來幫他吧!”
王鼎立道:“你也姓朱,看來和他是同宗。他家富甲天下,自然現在是不收錢財,只是一心為名了,也不奇怪。不過你自己可要小心,別給他當替罪羊。”
朱傳宗聽見說他,心裡頗不高興,又不能辯白,正鬱悶之時,王鼎立道:“在下和你一面之交,但深逾幾十年的朋友,我想和你結為金蘭,未知你允許不允許在下攀交?你要是嫌棄我的出身草莽,我也不勉強你。”
朱傳宗對王鼎立早生敬愛,再說他家只有他一個人,他親大哥早就夭亡,正覺孤單,聞言一躍而起,深深一揖,口中便道:“小弟朱同,先為大哥見禮。”
王鼎立欣喜不已,讓酒樓準備香案,二人插血為盟,儀式雖然簡單,但氣氛肅穆隆重。二人敘年論庚,然後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