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黑洞吸了“黑金屬物”後沒有再膨脹了,反而漸漸開始縮小,待到也把孫斌吸去好後,便只剩下一個拳頭大小的洞洞,最後完全消失在半空中。此時天際似乎仍然迴盪著孫斌那可怖絕望的叫喊聲,餘響繚繞,經久而不散。
次日,一封由上海復旦大學寄出的郵件被送到孫斌家中
………【第三十四章 縱橫時空怪事生(1)】………
卻說孫斌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個大黑洞猛然捲了進去。他在黑洞裡不斷急喘驚呼,身子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了,自覺五臟內府皆移了位,呼吸困難,心悶欲吐,手腳麻痺,兩眼昏花。一陣天旋地轉後,卻見黑洞突然光亮起來,孫斌身體不由自主,上下顛倒地飛向那光源之處。
原來那光線乃是從洞口發出,想來是那黑洞的洞口再次開啟,將自己轉移到另一個時空。孫斌的頭最先探洞口而出,只覺一道強光耀眼奪目,似欲刺破雙眼;一陣涼風襲體,仿若身處冰窖。他急忙緊閉兩眼,猛吸一口氣,神智這才稍復,而胸悶稍減。
方才從他的頭探出洞口至此時之情形,恍如一個初生嬰兒誕下人世,踏進人間之始。先不論其在“母體”內之顛簸煩躁,驚惶期待心情的不約而同,且論其出“母體”外之驚喜愜意,激動恐慌之神似。此足以論世間之大,物何其似,神何其近,無奇不有也;唯一可吹毛求疵之處,無非是不能惟妙惟肖地學那嬰兒大喊出振聾發聵之哭叫聲。
孫斌身體如失魂的小鳥一般,向地面急遽斜插而下。正自驚慌,耳際忽聞“嘿嘿”兩聲,他內心不由一陣狂喜;喜的是自己不至於被黑洞送到杳無人跡之處,倖免“既出虎穴,又入狼窩”之境地。隨後又聽到一聲慘叫和一陣撕布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一個女子的尖叫聲;三種聲音混合在一起,似乎要演奏一曲以高調為主音卻又不求協調的交響樂。孫斌眯縫著眼睛看到前面不遠處立著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影,大喜之下不及細想那人是男還是女,雙手“鎖定”目標向那身影探去。
孫斌雙眼微睜,身子橫飛,只覺越來越接近了那發聲者之處。忽聞兩把聲音驚叫,他也無意識顧及那麼多,一頭撞到既定目標者的懷中,從前面攏緊那人。那人被他一撞一抱,身子立刻向前橫撲數步之遠。兩人在草地上滾了三四丈才將孫斌那下衝之勢減緩下來。
孫斌聽到那人在破口大罵,又覺所抱之人似乎是男人,但因一時神智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而否極泰來之喜悅心情亦足以衝昏他的頭腦;任憑那人罵破喉嚨,也只會使他抱得更緊。他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人急促而去的腳步聲,又覺察有兩人往自己這邊跑來。
孫斌抱緊那人在草地上翻了幾翻,忽覺背部一陣劇痛,原來是那兩人趕上來在他背上狠狠“招呼”了幾腳。自然反應之下,孫斌向前一個翻身,卻由三人如何痛罵,雙手就是不肯有半刻放鬆。
忽然,鼻子似乎被重重撞了一下,只覺鼻子又酸又痛,像打翻了五味瓶,竟一時分不清甜酸苦辣是何滋味。他雙手這才放開來捂著鼻子,不由睜大雙眼看個究竟。
那白衣男人氣急敗壞地由兩人扶起來,一邊破口狠罵,一邊在孫斌腰間使勁踢了幾腳。痛得孫斌向後連滾了幾丈遠,身子不遠處便是那萬丈高崖,似乎覺得本來已漸復原位的五臟又離位了。又見白衣男人舉起一塊黑物向孫斌扔去,不想力度過大,那黑物又輕,摔在孫斌身後兩步遠後,又在地上滾了幾滾,直墮下陡崖。
孫斌伏在崖邊,只覺嗖嗖寒風襲體,不由打了個冷戰,這時又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至,他以為這下子可遭歹人圍攻痛打了,不禁又驚又怒。
他此刻暈頭轉向,要站起來自衛卻是無能為力,正自心慌意亂之際,忽聞背後一把雄壯的聲音喝道:“休得行兇!”
那三人似欲上前再對他拳腳侍候,聽到那一聲呼喝,又見吆喝者手拿鐮刀,長鬚飛揚,健步如飛地正往此處趕來,不由心內膽怯。那白衣男人忙叫人扶起方才發出一聲慘叫,此時正倒在地上嚎啕呻吟,衣服血跡斑斑的一位中年秀士;一路嚷著落荒而去。
此時孫斌躺在草地上,尚自捂著腰際痛哼著。不防一人及至身邊,聽對方急問道:“義士!義士無礙吧?可曾傷及哪裡?”
孫斌睜眼一看,只見一位長鬚的大伯極為關切地蹲在自己身旁,雙手正扶著自己右臂。那大伯旁側站著一位上身披著一件黑色圓領長袍,裡面隱現一條齊腳白色長裙的少女;卻見她半彎著腰,雙眉緊鎖,眼神流露感激關懷之情,眼角邊尚掛著淚珠。此刻,他覺得身上一切疼痛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