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我也只能抬頭看他。近得......不真實。他有些瘦了,只是看著我們,一時看不出表情。

“什麼信?”他問谷之華。目光向著我。我連忙轉開頭。谷之華遲疑了片刻,抓住我的手,“厲姑娘——你......”我用自己也想不到的柔聲道,“拿出來吧。”

她的手,竟然有些微的顫抖。

信,被交到了世遺哥哥手上。

兩個大字,豁然在目。

他面色變了,“這是什麼?”這一句是問我。

這麼兇做什麼?心跳得急促,面對面地,和他說話......並沒有作好準備。

“休書——”我擠了個笑容出來,“我替你寫的......”

他臉色一白,這雙眼睛,仔細看人的時候,深得要把人吸了進去才罷休。

想笑,笑不出來,急喘了幾聲。頓時覺得世遺哥哥看我的眼神,複雜柔和得叫人承擔不起。

從未被這樣看過,我不習慣地退一步。行了,知道你正感激我,可用不著這麼盯著我看吧?類似於一種不死不休的——糾纏。

看得我心慌,胸口繼續悶悶的,這眼光就像要刻到骨頭裡一樣,讓人想避開。

從前不明白不死心,可能還會覺得欣喜,如今你還指望我有什麼反應?都死過一次了......那會你打我耳光,追著我討解藥的事兒我還沒忘呢,沒功夫和體力計較罷了。

好悶好悶,我深吸口氣,他還看著我,我心裡一急,把谷之華的手往他手上一放。這動作一做,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兩個人同時訝異地抬頭看我。

瞪我做什麼?

我“死”的那會兒讓你和她白頭到老永結同心,也沒見你反駁我麼。這會兒搞的像我拋棄了你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水性楊花,看上秦詩不要自己丈夫了。

揮揮手,發現手冰涼得難受。裡子沒了,面子還是要的。誰都沒機會見著我軟弱——我笑得比誰都燦爛,朝四周沒搞清狀況的人擺了擺先前和谷之華握住,還保有溫度的另一隻手,“都愣著呢?喝酒喝酒。”大方地像我是主人。白了眼秦詩,哼哼,慷你之慨,我可沒半點心痛。

半滴眼淚,也趁挽鬢時一併拭去,不留痕跡。

在這樣的情形下遇見,不在我預料之內,但是——也好。

拖著沒什麼意思。還記得那日在夢裡,世遺哥哥要我放了他。

我放了。

是我先放的。

冰冷的感覺襲來,開始麻痺......我知道這身子不好,也沒料到已到了這樣的地步。勉強一笑,面前的人影晃動,已有些模糊了,我手胡亂一抓,抓住雕欄砌飾,撐扶著,幾乎是倉惶地逃入內室。隱隱約約,外面響起了驚呼聲,“噗”的一記紙張為內力嘣破的聲音。

想起我在休書裡所寫:各自嫁娶,百年陌路。

就此陌路吧......最後這幾個月的時間,再不要夾在你和谷姑娘中間了......

怎麼回到房裡的,我記不清楚了。

折騰了大半夜,外面總算平靜下來,仔細想想,倒有些對不住秦詩,人家供我好吃好睡還有丫頭服侍,我一來卻就把他的群芳會搞砸了。

臨近黎明時分醒來,忽然覺得口乾欲裂,出聲喚人,進來倒不是秋碧,而是秦詩。堂堂金陵公子,端了茶水殷勤地湊到我床前。

我好笑地看他一眼,他無奈地道,“我該叫你霍姑娘,還是厲姑娘?”我接過茶,抿一口,頓時心情大好,“隨便你。”抬了頭,發現他面色有些不對,難道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伸手一拍他肩膀,“你怎麼了?”秦詩被我這麼拍了一下,臉色白得更厲害,撫胸苦笑,“沒事沒事。”

我看了看他氣色,頓時明白,驚訝地合不攏嘴,“你——和人打架?”秦詩望了我一眼,嘆氣道,“我沒打架,我不過是被人打了......”

我心裡升起無限同情,想這金陵公子也當得不容易啊,一會兒有人搗亂一會兒有人來打人,“誰敢打你啊?這人勇氣可嘉,以後介紹給我認識。”秦詩“哈哈”笑兩聲,道,“這倒不必,這人你認識的。”

“我認識?”狐疑地看他,我從未來過金陵,這是第一次,哪有什麼熟人?

秦詩悠悠道,“這人可說是當今武林第一人,被他打到了,也沒什麼丟人,只是我沒想到他真的說打就打,這一掌,我可是捱得結結實實。”

當今天下......第一人?世遺哥哥?我腦子轟地一下,他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