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帳大營中王翦反覆看著地圖,這張地圖他看了整整七年。
端著晚膳走進帳內,見父親還在苦思攻城之事王賁把飯菜放到桌案上說道:“父親還是先用晚膳,隨後我們再想辦法。”
點點頭捲起地圖,王翦吃了一口問道:“這幾日離兒可好?”想到這唯一的孫子王翦便覺得安慰。平日裡沒有個正行的傢伙上了戰場竟像換了一個人般,頭腦冷靜,不驕不躁。
“好著呢!”想到自己那不知何時動了春心,晚上總偷偷拿著姑娘荷包看的兒子王賁就一肚子火。“說不定咱們班師回朝時您就有孫媳婦了。”說的有些酸。
“孩子大了總是要成家的,男人有了擔當才會奮發,”吃了兩口飯王翦放下碗筷繼續道:“你我父子二人長年在外打仗,離兒的娘死的又早,這孩子……唉……對了,你有沒有問他是哪家的姑娘?咱王家不講什麼門當戶對,只要離兒喜歡而那女子又出身清白便可。”
“這個父親您就放實了心,您孫子眼光高著呢,兒子還是把人叫來讓他自己跟您說。”走到門口命人去把王離叫來。
“聽說他和大王子的感情非常好?”
“嗯,還有蒙恬家的濛鴻,他們三就差穿一條褲子了,那未來孫媳婦還是大王子幫他給‘騙’到手的。”
剛從河邊洗澡回來就聽自己的祖父和父親找他,於是王離連衣服都沒換便忙跑過去。“爺爺,爹,是不是想到滅趙的法子了,我要做先鋒!”掀開簾帳嚷嚷道。
白了兒子一眼,指著衣衫不整的王離對王翦說道:“爹,這就是您那寵著的孫子,沒個正行兒。”瞥了一眼兒子脖子上掛著的荷包,“你爺爺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這話問得直接,使得大小夥子王離羞紅了臉,“嗯……”點點頭。
那扭捏的樣子差點讓王賁吐出來,罵道:“裝什麼,人家女方的荷包都掛在脖子上還害什麼羞!”
“荷包?您說這個?”王離掏出脖子上掛的小荷包道:“這個不是……這個才是……”指指身上的裡衣又紅了臉。
“那荷包誰給的?”王賁皺眉。
“扶蘇啊!他說這是……這是……哦,我想起來了!”雙手一拍,王離說道:“這是臨出征時他給我的,說沒事掛著有保平安之效,有事開啟會令人在無助時茅塞頓開……對,就這麼說的!”
王翦和王賁對視了一眼,心中不明為何這扶蘇會送王離荷包。“你可有開啟著這荷包?”王翦問。
“有,可孫子看不懂,這才在夜裡睡不著時拿出來想想。”
“裡面有什麼?”雖未與扶蘇接觸過,但從兒子王賁和其他副將口中得知當日點將臺上的事和軍中傳聞,王翦便覺得這大王子扶蘇不簡單。
“一個名字。”
“誰?”
“郭開!”王離看向王賁和王翦,“爺爺和爹可知這人。”
不屑的哼了一聲,王賁冷笑道:“郭開,趙王的寵臣,貪得無厭陷害忠良……爹!”說道‘陷害忠良’四個字王賁激動的看向王翦。
摸著摸鬍子,王翦也看向王賁。“這大王子果然非同凡響,他日老夫定要親自相見!”大笑起來。
父子倆大笑,獨留王離一人一頭霧水不明其因。
第二十五章、好奇的代價
咸陽城王宮裡的大王子扶蘇殿下每日吃飽了睡,睡醒了吃,空閒時想想如何把《二十四孝》裡的孝道占上一半好‘流芳百世’,可那被他送出宮外的燕國太子丹可沒有這麼好命,還有閒心想這些。
一路上抓捕不斷,身邊只有一個侍女的太子丹還未離秦身上的盤纏就已用完。為了躲避秦軍,一處出咸陽城太子丹就換上女裝與侍女舞樂姐妹相稱說是去遠方投親。
沒了錢財兩人一路乞討,大戶施的粥喝過,客棧的牆根下睡過,林間的山洞避過雨。
不敢走大路,他們只得挑難走的山路,打算繞過兵荒馬亂的趙國回燕國。
老天爺許是瞧這主僕兩人有些可憐便讓他們在路上碰到了商隊,這才使得他們在回燕的路上不至於再風餐露宿,沿街乞討。
趙國如今兵荒馬亂,不少人趁火打劫落地為寇。除了打劫趙國境內的村落商旅,他們也時常跑到關外劫殺燕、趙交界處的商隊。
太子丹和舞樂本想這一次能順利回燕,不想竟在眼瞧就要到達目的地時碰上了一群殺人不眨眼,窮兇極惡的強盜。
殺喊聲一片,太子丹只得拉著舞樂拼命往不遠處的樹林裡跑想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