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嬴政指著自己後背處。
“特意穿給爹看得?”走上前嬴政解著鎧甲的扣子問。
“不然兒子我穿著十多斤的東西臭美啊,不知道這一路上有多少人沾了爹的光才能一睹我的風采!”脫完上身扶蘇又忙著脫起雙腿上的護膝和腳上的鞋子。
心情陰鬱的嬴政聽見兒子的話後馬上多雲轉晴,常年冷著的一張臉上也有大大的了笑容,把單腳跳著脫鞋的扶蘇弄得一愣。“爹你怎麼了?”鐵樹開花,絕對是鐵樹開花!
扶蘇不是沒有見過嬴政笑,但絕對沒有見過笑成這樣的。那是給人一種由內而外,發自心底透著溫柔和幸福的笑。但這笑從他爹嬴政臉上笑出來……總令人忍不住……發抖……慎得慌……
“走走走,洗澡去!我一身臭汗,爹也剛剛那啥完……洗澡……洗澡……哈哈哈……我頭髮都打縷了……”乾笑兩聲扶蘇拖著嬴政往隔壁的清池宮走。“不用伺候。”對迎上來的趙高擺擺手,扶蘇牽著嬴政的手走進浴室。
看見秦王陛下沒有追究自己讓大王子闖進去的過錯趙高終於放下心。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他決定日後一定要緊緊摟住扶蘇的大腿,因為這就是活脫脫的保命符。
……
嬴政趴在池子邊享受著扶蘇的侍候,雖然被搓得有點疼但心裡卻享受的很。“往下點,再往下點,左邊點,左邊點,對,就這裡,認真點!”側過頭嬴政瞪眼身後拿著手巾的兒子。
靠!憑什麼一直都是我在搓,爺又不是搓澡的!
氣憤的扶蘇把手裡的布巾丟進池水裡,推開嬴政自己趴上去。“換人!換人!手臂都酸了!”用力扒著池子沿扶蘇就是不挪地方。
撈起池子裡的布巾擰乾,嬴政走上前給兒子扶蘇擦起背來。“這一年過得怎麼樣?”雖然有人定時向自己報告兒子的狀況,但嬴政還是想親耳聽扶蘇說。
“還好了,每天過的很簡單,和軍營裡的將士們一起操練然後洗澡、吃飯。”趴在池邊枕在手臂上扶蘇避重就輕道。
這一年扶蘇在軍營裡做得事情嬴政一清二楚。包括他每一次都不相同的講演記錄,如何重創刺客,又是怎麼引得全軍合唱軍歌士氣大振,輕鬆滅楚。嬴政清楚記得自己在聽到這些時的激動、驕傲、生氣、緊張和害怕。“蘇兒這些日子有想爹嗎?”
“有啊,晚上睡覺時我就特想爹,爹都不知道開始的三個月我天天失眠,總覺得身邊少了什麼……爹有想我嗎……”趴著的扶蘇問。
“有!”每一天都在想。
“爹你知道我被刺客用劍……架住的時候……心裡想得是什麼嗎……”
“什麼?”
“呵呵呵……我當時就想一定是爹你沒替我吃麵許願保平安,不過等我把刺客打跑候就覺得爹一定不會忘了……答應……我的……”
扶蘇出滿信任的話令嬴政心中頓時一虛,不感去接兒子的話。“蘇兒……爹……其實爹哪天……”猶豫了一陣嬴政正想跟扶蘇道歉卻見他趴在池邊一動不動,嚇得嬴政連忙把人翻了過來,結果卻發現扶蘇竟睡著了。
想到兒子是日夜兼程趕回來嬴政有些心疼的把扶蘇摟進懷裡,幫睡著的人洗起澡來。“其實爹那天喝多了,忘了替蘇兒許願,蘇兒會原諒爹是吧。”小心地幫睡著的人洗乾淨身子和頭髮。
看著近在咫尺的嘴唇,嬴政終是沒有忍住,於是探過身子,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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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裡再好的營帳也比不得王宮裡君王的寢宮龍榻,扶蘇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舒服,直至睡到自然醒。
動了動身子感到腰上搭著條手臂他這才想起自己回家了。轉過身子看去只見他爹已經醒來,於是扶蘇問道:“爹有沒有覺得這床小了?”
“有嗎?”嬴政眉角一挑,笑著回問。
“小了,你瞧咱倆都擠成一團了。”沒能從嬴政的手臂下‘逃脫’出來,扶蘇索性就躺平任人摟著。
“那就換個大床。”
“不好,大床睡起來空牢牢的,一個人睡時淒涼點。還是擠著吧,冬天還能少蓋一張被子,少燒一個爐子。”
“那就擠著睡。”
打從昨天開始扶蘇就覺得他爹不對勁,很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總之就是不對勁。但扶蘇並沒有過多的糾結在這個問地上,因為他突然想起另外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說,有沒有其他人上過這床榻,特別是那些男孌!”甩開腰上的手扶蘇坐起來很嚴肅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