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監軍的大王子扶蘇,除了要安定原魏國境內百姓的民心,他還要負責領著同行的十幾個工匠沿路取材打造攻城工具。
因為不放心,嬴政一路‘送’大軍到灞上,更是不停叮囑王翦要照顧好他的兒子扶蘇,逼得王翦再也不能假裝淡定,忍不住打岔道:“請大王賜臣良田。”
“你又不缺!”嬴政沒好氣道。
臉皮跟身上鎧甲差不多厚的王翦絲毫不知什麼是含蓄,直接順杆爬道:“臣是大王的將軍,哪怕是立了奇功也封不得王侯,但臣還有為子孫後代著想。”
王家單傳,他的子孫也就只有王賁和王離而已,況且這兩個人是絕對餓不死的,對王翦的話嬴政嗤之以鼻。
後來因為嬴政沒幾天便一封密函詢問兒子是否安好,有沒有生病,使得王翦不厭其煩,大感他們冷靜睿智的大王到底哪裡去了。於是他連發請涵派使者回咸陽求賞良田有五次之多,以此噁心嬴政。
本是一件極其平常的玩笑之事,可是兩個當事人嬴政和王翦誰都沒有料到他們二人的行為在‘多心人’眼中引起了極大的誤會。百年後的史冊上更是大肆薰染此事,用以證明嬴政心胸狹窄逼使王翦不得已必須用討要良田來保住性命。
出離咸陽太遠以免有危險,因此嬴政不能在望向相送。站在高處看著騎在馬上不停回身朝自己擺手的兒子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見,從出生到現在從未與兒子分開這麼遠的嬴政心裡但突然好像少了什麼,一陣刺痛。“回宮!”調轉馬頭雙腳往馬肚上一夾。
揉揉眼睛,趙高連忙跟眾侍衛追了上去。望眼前面馬背上的人趙高心中嘀咕,他剛剛好像看見他們威嚴的大王紅了眼眶。可他又馬上否掉了這個想法,因為覺得自己會有這種想法真是可笑。
當天深夜,兩個地處不同地方的人都因床上少了一個人而失眠睡不著。他們一個坐在書房批閱了一宿奏簡,一個裹著被子摟著枕頭坐在床榻上直到天亮。
————^_^————^_^————
如果說李信攻楚是突然襲擊出其不備,那王翦便是大張旗鼓唯恐楚國不知他率領六十萬大軍前來。
李信攻楚時楚國不知道,直至連下多個城池打到家門口時楚國才起兵抵抗,而王翦則是人未到聲威先到。楚王一得知王翦率兵而來,馬上調集全國兵力誓與秦軍決一死戰。
哪知王翦領軍由大梁城出發繞路開進楚國境內之後,左右兩翼攻下週邊城鎮,大軍則一邊修築起堅固的營壘一邊準備起過年事宜,一點開戰的架勢都沒有,令楚國很是納悶。
王翦選得這塊安營之地不止有險峻的地形作屏障,易守難攻,這裡也是交通要道。最重要的是王翦他們現在所處的位子剛好就是楚國國都的水源之地,並且距離楚國國都只有兩百公里,騎兵、戰車只需一天的路程,這令楚王驚慌失措。
他以為王翦會逐一攻城,哪知這人居然會如此奸詐,抄近路直接進入楚國的中心,隨後按兵不動。於是楚王回撥所有大軍向王翦發起奇功,只是終是引不出秦軍的主力,只得氣得謾罵。
因為王翦就是不出戰,所以大的戰役一個沒有,區域性的小戰事也以楚國過於焦躁而兵敗收場。就這樣拖來拖去終於拖到了過年,因在原魏國境內安撫平民而後到一步的扶蘇也迎來了他重活一世首個離家在外的大年夜和生日。
監軍永遠是個招受軍中上下所有人鄙視的位置,因為能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都對打仗一竅不通,卻還有指手畫腳的權利。況且十個監軍起碼有八個是王族裡來此混功績的,因此什麼都沒做,也沒享受啥特權的扶蘇初到軍營就被人給‘莫明’排擠了,而王翦更是裝作不知道。
不過軍中的兵將大都是老實憨厚的漢子,當他們親眼瞧見這個大王子除了住的帳子和吃食比他們強一點外再沒有享受什麼特權,也沒有為此鬧脾氣,眾人才稍微對扶蘇改觀了一點。
後來他們瞧見這秦王最疼愛的大王子居然每經過一個城鎮都會和工匠們一起取材打造攻城武器,更是與他們一同吃飯一起去河裡洗澡,御史各個露出震驚的表情。直到無意中有工匠得知扶蘇被軍中將士排擠,因氣不過開口為他們大王子平怨後,眾人才恍然大悟自己誤會了大王子。
於是扶蘇又被‘莫明’的接受了,上上下下從高階將領到燒火的小兵都把他當成兄弟,使得王翦笑得直點頭。
領軍之人不僅要熟讀兵書,還得要能籠絡軍心。能讓全軍上下緊緊抱在一起,無動搖之勢這才是真正的良將。為了加固扶蘇在軍中的聲望,一入原魏國境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