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公司,很奇怪的,克瑞絲並沒有準時到,他打了個電話,克瑞絲說路上有點兒堵車,但她又說馬上就到了。 不到兩分鐘,克瑞絲匆忙地進來,交給他一張紙,那是楊天浩傳真過來的,一共是五條要求,簡單點兒說,就是一個男人要和一個已經不喜歡他的女人和好,看有什麼好的點子能讓女人心動。 路島心裡有些好笑,他不知道楊天浩為什麼想出這麼一個故事,因為這是最俗套的故事,根本沒有什麼亮點,拍成廣告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效果。 最主要的是,這種思路根本就不是拍廣告的思路。 不過,投資方的人就是這樣,人有錢了,就會有想法,無論這想法多差,你也得幫他完成,因為他掙錢就是為了這樣,就是為了有這樣的權利,就是為了讓專業人士為他做這種不專業的事情。 也好,因為這樣的策劃倒不用花太多的腦子了——不過,路島不能直接這樣說,他必須得說,這事兒有難度。 果然,他這樣對克瑞絲說了之後,克瑞絲也表示理解。克瑞絲說:“是啊,追上一個女人哪兒那麼簡單哪?而且,這女人已經變心了,等於已經被男人弄得受傷了,再恢復是挺困難的!”  
非常複雜的關係(2)
路島一瞬間已經在心裡想好了無數個方案,但他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吧,我得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好好考慮一下——我隨時和你電話聯絡,好吧?” 克瑞絲同意,但她又叮囑路島,說楊天浩已經到外地出差,這件事情就全權交給路島和她處理了,而且,這個方案楊天浩要得非常急,他要隨時聽到進展情況。 路島帶著嘲笑楊天浩的心情笑了起來,他點點頭說了句:沒問題,隨時電聯吧。 克瑞絲還表示要和路島一起討論,但路島拒絕了,在想這種最基本的點子的時候,他不想有人添亂。克瑞絲有些失望,她說:“小心我會跟蹤你啊!” 路島笑笑,他知道克瑞絲只是開玩笑,這個小姑娘對自己有好感,希望跟自己一起工作,他能理解,但他不能接受。 克瑞絲還提出要給路島找一間飯店,路島拒絕了,他的腦子裡,現在只有柯亞家那個巨大的鏡子客廳。 他的腦子裡,還有魯洋的一句話:坐在客廳裡死等。 當然,小資隨時可能出現,這也是他期待的,小資肯定知道柯亞去了哪裡。 離開公司之後,路島迅速上了計程車,開往柯亞家的光熙門北里。 路島離開之後,宣喧(克瑞絲)立即跟了出來,因為路島是從大廈前門離開的,宣喧不得已也跟著從前門出來。 因為前門正對著魯洋的橙街酒吧,所以宣喧從來不敢從前門出來,怕魯洋看見了胡亂糾纏——她每天上下班都是從大廈的後門進去;但是,現在路島從前門出去的,如果自己再從後門走,可能就會跟丟了,再也找不到路島的去向了,那樣,她就無法即時地看到路島的點子,楊天浩在上海就只能乾瞪眼了。 讓楊天浩枯坐在上海那間房子裡肯定不是件好事情,因為他不行動,柯亞就始終是自由和安全的,那樣,她很可能很快感覺安全了,就會離開上海回到北京,如果她沒有被楊天浩征服就回了北京,這件事情可能就會面臨巨大的危險。 如果那樣,無論從哪一方面講,宣喧都會無法再做人。 所以,宣喧當然選擇從前門走,她看到路島上了車,自己也很快出來上了計程車跟上。 宣喧猜得沒錯,她剛出門,對面橙街酒吧門口的阿輪就看到了她。阿輪吱溜一聲就鑽進了酒吧裡。 很快,衣冠不整的魯洋叼著沒點著的煙睡眼惺忪地從酒吧裡出來,眼角兩邊都還沾著肥大的眼屎,臉上殘留著枕頭印上去的曲折複雜的摺痕。他繫著褲子匆忙開啟了他的波羅車門上去,汽車馬上就起動了,一個急轉彎上了馬路,追著前面宣喧的計程車走了。 宣喧猜測,路島很大的可能是要去柯亞家,但她也不能完全肯定,她一直緊緊地盯著前面路島的計程車,那輛車行進的方向確實朝柯亞家那邊去的——但是,柯亞家和路島家的方向是一樣的,現在還無法確定他是去哪兒。 車過了漁陽飯店,再往前走五分鐘就到了柳芳南里,那是路島的家,但是計程車仍然在往前開。 宣喧心裡一陣高興:“路島要到柯亞家——這是最好的情況,她將可以整天和路島在一起,並且,能即時地把路島的創意傳達給楊天浩。” 宣喧想著自己在玻璃後面看著路島的情景,整個人的神經馬上就亢奮起來。 哪怕不會有別的事情發生,只要能這樣待著,宣喧也覺得非常滿足了。 光熙門北里到了,路島下車走了進去。宣喧馬上讓司機也停在同樣的地方,她付了錢就匆忙地跟了進去。 在柯亞家的那個門洞裡,宣喧小心地往樓上走,她能隱約聽到路島在樓梯上走動的聲音。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