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願,他也會硬把此事抗下來——但他沒有看到。
阮琉蘅面上一片平靜。
“師祖,聽得姬天君此言,弟子十分感動,願收回之前的話,給姬天君這個情面。”
謝啟神君和姬無惆面上都是一喜,南淮震驚地看著阮琉蘅,而此時,長寧神君壓下一口氣。
“本座認為,九重天外天的諸位都想得左了。太和固然要依靠玄鐵礦,然天道崩殂,這天下第一滴殉道熱血,必是我太和劍修所流!爾等以為憑藉資源便可以扼住太和咽喉?”他深吸一口氣,鏗鏘有力說道,“本座不會同意姬天君與紫蘅同行險地!”
阮琉蘅心頭一震,她心中無法言喻的情感,炙熱,激盪!
這就是她為之奉獻一生的師門啊!這就是哪怕只為一個弟子,也敢挺起腰板決不妥協的太和啊!
謝啟神君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並非天君之尊,但很明顯,他卻是九重天外天此行中真正拿主意的人。
他也沒想到長寧神君居然這麼硬骨頭,軟硬都不吃!
“這麼說來……”謝啟神君的手指微動。
“師祖不是說但憑弟子意願嗎?弟子願與姬天君入朱門界內剿滅魔獸。”
謝啟的話被阮琉蘅打斷,聽到這話,他似乎有些意外,但立刻恢復了常態。
姬無惆笑得爽朗,說道:“長寧神君無非是擔心紫蘅的安危,不用神君說,如紫蘅在本座身邊出事,我八重天也無顏見天下修士了。”
彼岸之門的魔氣洩露畢竟有限,再加上修真界常年駐守,不停剿滅魔獸,所以朱門界內的魔獸,等級很難超過五階,也就意味著,化神期修士在朱門界內幾乎不會有危險。
“可本君卻想與姬天君打個賭。”阮琉蘅道。
“願聞其詳。”
“以十日為限,監察玉記錄,本君與姬天君誰剿滅的魔獸多,誰就算贏。”
姬無惆升起興味,問道:“那麼彩頭呢?”
“如果天君贏了,本君便應下雙修之事,如果我贏了,天君便請將八重天三分之一的玄鐵礦脈拱手相送!”
眾人都是一驚,尤以南淮為甚!
“阿蘅!”他一把抓住阮琉蘅的手喚道。
姬無惆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謝啟,見對方沒有反應,心中電光火石見不知道轉了多少心思。
“看來本座也要改改對太和劍修的認知了,紫蘅峰主居然還有這樣的胸懷,總之這個賭,無論輸贏,太和都不會吃虧。”姬無惆看了一眼南淮,笑道,“其實本座對紫蘅峰主的心儀,又何嘗不是對太和精神的敬仰,這個賭,本座答應了。”
這個時候,一直充當背景板的芩松終於忍不住開口道:“紫蘅師姐剛經歷過朱門界大戰,以一力抵擋萬千魔獸,正需要休養,此時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公平?”
謝啟神君道:“這可是紫蘅峰主自行提出的,公平與否,可得自己負責了。”
長寧神君終於開口,他聲音異常黯啞道:“那麼便給紫蘅五日恢復時間,屆時為二人佩帶監察玉,以記錄擊殺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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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九重天外天的修士達到目的,也不推諉責任,立刻也將所帶一百八十名弟子編入駐守名冊,大大緩解了人員緊缺所帶來的壓力。
而長寧神君卻並不輕鬆,九重天外天的修士離開主帳後,他看著阮琉蘅道:“你以身犯險,以為就是幫了宗門?你知不知道什麼才是宗門最大的損失?不是資源,不是面子,而是失去弟子!”
阮琉蘅苦笑,她又惹這位師祖動怒了,聽到他越來越沙啞的聲音,怎會不知這位師祖是真的關心弟子。
“弟子也是做了打算的。”阮琉蘅輕聲道,“有監察玉,他便不能隨意對弟子出手。而弟子如果能贏得這場賭,太和便能得到玄鐵礦脈,九重天外天所有資源都可再生,如此一來,太和便不會再受九重天外天的掣肘。”
“你若是輸了呢?”
“我不會輸。”她堅定地說道,“而且他們引我入朱門界內,絕對也不是以拼殺魔獸為主,必有所圖。姬無惆貴為天君,卻聽從七重天一位化神期修士的排程,此事已極是可疑,若只衝著我來,倒是無虞,只怕是對太和不利。”
旁邊的南淮神情極複雜地看著她道:“阿蘅,你去做女英雄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別人?可曾想過你的師長、師兄、徒兒、好友……他們的心情,你會懂嗎?”
阮琉蘅有些不解地看著南淮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