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僥倖不死,這條命,算是賺回來了。
但在另一方面,付京源的心裡又是很清楚,如果秦陽真的被莊少同開槍打死了,那麼接下來死的就是他。
畢竟,殺一個與殺兩個,本質上並無太大的差別。
“你為什麼會這麼自信呢?”莊少同眼神yin冷的望著秦陽,說道:“我知道你身後有些人頗有能量,但你應該清楚,遠水解不了近渴,我現在殺了你,就算是事後算賬,你終究還是死了。”
“這跟自信無關,我只是覺得,你根本就沒有殺我的理由罷了。”秦陽淡淡的道,“當然,在這種情況下,人往往會失去理智變得額外衝動,不過我既然站在這裡,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就死,這一點,你可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那麼多,我只是想為我兒子報仇!”莊少同猙獰吼道。
“如果你非要認定我是殺死你兒子的兇手,那麼,你開槍吧。”秦陽右手握起拳頭,敲著自己的心臟位置,
你開槍吧!
竟然是他自己要求莊少同開槍。
秦鍾愈傻了。
付京源傻了。
就連莊少同,也傻了。
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痛哭流涕,求爺爺告nǎinǎi的求饒嗎?
要是一般人,被人這般拿槍指著,早就嚇的屁滾尿流,面無人sè了。
“那……我開槍了……”說著這話,莊少同的聲音,無意識的微微發抖,他握搶的手,也是控制不住的輕輕顫抖起來。
殺人對莊少同而言,並不是一件陌生的事情。
但陌生的是秦陽的態度。
莊少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人,這種異乎尋常的情況,荒謬的讓他近乎有將手裡的槍扔掉的衝動。
莊少同猶豫了,是的,他真的猶豫了。
一開始的時候,喪子之痛,令莊少同強烈的衝動要一槍將秦陽給崩掉,可現在,這樣的局面,太過詭異,反而讓他難以下手。
秦陽看著他,說道:“看來你是不打算開槍了?”
莊少同額頭上的冷汗,不知不覺間,冒了出來,他用力抓著槍,試圖扣響扳機,給予秦陽這句話致命的反擊。
但他終究沒能將扳機扣下去。
心頭的那股氣一旦洩了,就失去了一往無前的決心。
莊少同很清楚自己此時的狀態,這讓他覺得分外憋屈。
“既然如此,遊戲結束了。”秦陽微微一笑,朝付京源說道:“付總,我們走。”
眼下的局勢波詭雲譎,不容久留,被秦陽這麼一叫,付京源隱隱有些感激。
不管秦陽在這件事情上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sè,但終究是為他挽回了不少臉面,付京源的感官複雜不已,隱隱覺得,自己當初拒絕了秦陽的要求,恐怕,是做錯了。
或許,真的將付家交給秦陽,對付家而言,是一個莫大的機會吧,畢竟,並不是誰都有秦陽的勇氣。
付京源緩緩點頭,站起身來朝秦陽那邊走去,才走兩步,就聽秦鍾愈說道:“給我站住。”
秦陽不滿的看他一眼,說道:“你有問題。”
“你們不能走。”秦鍾愈說道,又是對莊少同說道:“莊師長,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莊少同動搖的決心,在這一刻,微微復燃,他若有所思的望著秦陽,眼神無比複雜,就在這一刻,秦陽動了,秦陽人影一閃而過,飛奔而來,一腳直接將秦鍾愈踹飛。
“就算是條狗,被人打成這樣子,也該長記xing了吧。”秦陽不滿的道。
“你罵我是狗?”秦鍾愈敢發誓,他這一輩子從沒這麼憋屈過。
“不是罵你是狗,是你本來就是狗!”秦陽說道。
“你……”秦鍾愈被刺激的不輕,驀然搶過莊少同手裡的槍,槍口指向秦陽,厲聲道:“我殺了你!”
“白痴!”秦陽輕飄飄的回了一句,人影再是一動,秦鍾愈只覺得眼前一花,槍就脫手不見了,他心底一寒,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手槍,卻是指在了他的太陽穴上,秦陽的聲音傳來:“你現在說說,是你殺我,還是我殺你?”
“你敢!”秦鍾愈驚慌的道。
“呵呵……”秦陽忽然笑了,說道:“秦總果然魄力可嘉,可惜的是,依舊避免不了一死,不過你要是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過無趣,不妨玩一個小遊戲吧,你猜一猜,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想要殺你。”
秦鍾愈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他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