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杜老忽然就不行了。
老人那顆沉寂了幾十年的心,再也無法堅守住本心,喉嚨裡發出一聲悲嗆的嘶吼,一隻手抓住杜老的手臂,用力一拉,將杜老拉到自己的背上,背起杜老,大步朝房間外邊衝去。
杜若溪這群人,正因為被老人反鎖在鐵門外邊心中憤憤不平,一個個臉色鐵青,憤恨咒罵,更有些脾氣暴躁點的,差點就去砸鐵門了,若不是杜若溪尚存理智,攔了一把,估計事情,早就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
老人揹著杜老出來的時候,杜若溪第一個就看到了,這一幕,讓杜若溪臉色微微一變,她以為是老人進去告了他們這些人一狀,杜老來算賬了。
要知道,杜老雖然已經很多年前就不再插手杜家商業上的事情,但他在所有人的心中,還是一個接近神聖化的人物。
每個人都敬他畏他,卻又得拼了命的去巴結他,因為他們清楚,只要討得了杜老的歡心,不管他們做什麼,都會一帆風順,錢,更是少不了的。
杜若溪這時來到杜家老宅,本就是存著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的心思,希冀在杜秋實和杜西海死後,自己這個杜家的長孫女,能夠成功的從家族企業中分一杯羹。
她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杜老不可能將整個杜家都交給她,但此時正是杜家需要用人之際,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她畢竟是長孫女,就算是杜老有這樣那樣的顧慮,都不可能虧待了她,除非,杜老寧願杜家這艘商業航母就此倒掉,也不願意在內部腐爛。
她有這樣的心思,別人自然也有,但這些人,在杜西海活著的時候,一直都被杜西海死死的壓制著,沒有任何出路,一個個除了性格乖張、脾氣暴躁之外,無任何可取之處,杜若溪一點都不擔心他們會搶了自己的風頭。
再者,杜秋實杜西海父子看不上這些人,她卻是一直都和這些人保持著不錯的關係,雖然做不到讓所有人都聽她的使喚,但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會給她幾分面子的。
杜若溪再三被守門的老人駁了臉面,卻強忍住怒火沒將事情鬧大,最後實在是沉不住氣,才說了一句狠話,進而引發了現場的暴~亂,說是後悔也有,但並不多,因為,正是她背後那些傢伙的平庸無奇,才能襯托的她光芒奪目不是嗎?
可她未曾想到的是,守門的老人態度會如此強硬,甚至搬了杜老出來,不,不是搬,而是背了出來。
杜若溪嚇一大跳的同時,不免心想,難道老爺子身體不好,連路都不能走了嗎?怎麼還要人背出來?
直至守門的老人走到大門前,開啟了門鎖,看清楚守門老人那一臉惶急的模樣,以及杜老垂著腦袋,趴在守門老人的肩膀上,如若死去的模樣,杜若溪心中就是了然了。
這不是來算賬的,而是,杜老出事了。
沒有任何猶豫的,杜若溪攔了過去,大聲問道:“爺爺怎麼了?你要帶爺爺去哪裡?”
杜若溪發現了杜老的狀況,其他的人,也先後發覺了,眾人圍成人牆,堵住老人的路,一個個紛紛大聲詢問杜老的身體情況。
老人懶的廢話,直接推開一人,將那人推的一個踉蹌,厲聲吼道:“都給我滾開,我要送老爺去醫院。”
老人這話一出,愈發讓眾人證實杜老的身體出了問題。
膽子稍小一點的,被老人這麼一吼,下意識的退開了些,卻有幾個,眼神閃爍之中,堅定的攔住了老人的去路,質問道:“爺爺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你不說清楚,就休想出這個門。”
“沒錯,事情查清楚之前,你不能走。”
“不能走!”
“不能走!”
……
一石驚起千層浪,越來越多的人叫囂道。
這些人做了先鋒,杜若溪卻是悄然後退了兩步,她雖然不聰明,卻也知道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
若杜老身體真的出了問題,那麼,杜家危矣,這個時候,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有問題的,只有不做,就不會出錯,不出錯,就有機會。
老人目光掃過眾人,眼中一片悲涼。
他原本以為這些人堵在大門口,是因為自身的利益而來,對杜家還是有感情的,但此時這樣的一幕,哪會讓他不知道,這些人已然利慾薰心,為了自身的利益,那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甚至,連杜老的死活,都沒人管了。
“一群畜生啊。”老人低聲對杜老說道。
“你罵誰是畜生呢?”立即有人說道。
“我看你才是豬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