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了一下,實在想不通二人為何有這種好方法,卻是不用,反而選擇比較麻煩的法子。他們一定有用意吧?而且即使他們現在用的方法稍為麻煩一點,卻也還是遠比自己之前一步一步地在路上走要快得多了。
這個實在好玩,有意思,我也來試試。
於是他興致勃勃地把體內的狀態作個調整,不過有個問題這時候就顯現出來了。
鬼眼和鬼手真氣的元心是在下腹,我的元心在哪裡?也要在下腹嗎?
他覺得身上根本找不到什麼真氣元心,那種感覺似乎整個身體都是,卻又整個身體都不是,實在有點讓他困惑。
既是整個身體都是真氣元心,那不就等於沒有真氣元心了嗎?為什麼他們要刻意把真氣元心定在小腹呢?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道理?
隨著他心念的轉換,身體本質已是在瞬間產生了異變,竟然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整個高大的身體就這麼浮了起來。
他發現時,立即內視觀照,感覺著身體內的變化。立即就明白身體內的頻率已是在這一瞬間改變,而這種改變與之前他所想的,真氣浮力大於身體重量,身體便可上浮的道理大大地不同。
現在他體質的改變上浮已不是透過真氣變異,產生浮力而上浮。
根本上,他身體的本質已是整個變得比空氣還輕了。
所以他高大的身體,便以這個坐姿,從冉冉上浮,越升越快,越升越高,不久就咻地穿進了空中的浮雲之內。
若是鬼眼及鬼手二人沒有離開,見到從輕輕上浮到颼地往上直標,瞬間消失在空中的他,必定會訝異地認為“大塊頭殭屍”就此立地飛昇,吃驚地從樹上跌下來無疑。
他身在空中,體內頻率倏轉,飛昇的速度陡停,上衝的力量讓他不斷調整身體的律動,加重沉度以抵消上衝的力量,就這麼硬生生地讓乍停的身軀立空不動。
為抵消上衝力量而加沉的重量,隨著上衝的貫力消失,沉重的身體已是準備開始往下掉落。他立即振律再轉,沉重的身軀瞬間又變輕盈,就此停住。
他小心地維持著身體的重量與空氣的平衡,讓身體就這麼停空不動,滯留在那兒。
低頭望下,哈哈,那些山脈河絡看起來倒真像手掌的紋路,本來仰之不見峰頂的高山,現在變得只像手掌上一個折起的肉丘。
我現在這個地方到底有多高?
他舉頭望著四周,只覺得本來黑沉沉的夜色,已是換成了一片如霞光般的鮮紅,亮度極強,與底下黑沉的地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轉頭朝東方望去,初起的旭日溫和地放著橘紅色的光芒,他可以分辨得出太陽周圍如火焰般的日冕似乎正在與他打招呼般地伸縮著。
他只覺得溫暖的旭日照在身上,宛如三萬六千個毛孔,根根酥軟般,說不出的舒暢。忍不住就橫著身體,竟就這麼在空中橫躺起來。
放開意識,松去感應,他舒舒服服地在空中旭日下享受著。
放開的意識接觸到了幾個微弱的意識體。
他橫轉身軀,低頭望下,將眼睛接受的頻率放寬,發現了小而又小的幾個白點在下方極遠處蠕動著。
那是什麼?他快速地調整眼睛的焦距,鎖定住那幾個小小白點。嘿,是幾隻早起的鷹兒在找東西吃哩。嗯,兩大一小,難道還是一家子嗎?
他想往那三隻鷹兒斜竄而去,卻發現當他身體下沉時,並沒有往鷹兒的方向竄去,而是直直地往下掉落。哇!原來這法子雖然有趣,卻是隻能直上直下,不能往旁邊飛去。
若是想往旁邊飛去,該怎麼辦?他身體邊往下掉落,邊飛快地思索著。
他知道這好像是個很簡單的問題,腦袋裡該是有答案的。不過他想來想去,總覺得答案就在那兒,卻是怎麼抓也抓不到。
快速改變的體外風壓並沒有造成他太大的困擾,只要調整一下體內的壓力,就可以了,倒是那三隻鷹兒方才從上頭看去,似乎不遠,沒想到現在落下之後,才發現原來是遠在七八座大山頭之外。
墜落的身形在撞擊地面的三尺上方,陡然停了下來。不對,不是地面的上方三尺。低頭一看,耶?怎麼是一叢樹頂的上方三尺?
把感應放開,他發現原來升起的地方,已經偏移了大約一百多步。內部頻率輕轉,他把身體調成與鬼眼他們那般地極為輕盈,從樹頂輕輕一蹤,就劃了一個弧度,精準無比的落在地上的那一堆解開的銀碇旁邊。
真是有意思,原來這個看似不動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