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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等到做完這些,外面的人伶仃稀落,兩人便打道回了賈府。

兩人前腳剛走,地上兩條不起眼的紅綢上,主人各自在其上捏過的法決奏效,瞬間化為灰燼,散在一樹紅綠裡。

第三十三章

洗漱好的陳慎開啟門,廊外候著的流樹帶他去了前廳的飯桌。

坐在舒服的毛毯上;正津津有味的享用著冒熱氣的早餐;鄰座兩位昨晚同樣住宿的客官拉起了家常。

“別說;今天這盤滷肘子可真夠味;嘿,你瞧這個肘子比你還黑!”

另一位黑炭似的客官沉著臉反駁:“就你白;有能耐和院子裡的雪人比比去!”

“雪人?院子裡哪有什麼雪人?”有人進來掀開了通往後院的簾子;鄰座那人瞅著個空隙一眼望去,空空如也的庭院雪落有聲;只屋簷停著幾隻寒鴉。

他轉回頭嗤笑一聲:“大冷的天誰有那閒情跑冰上堆雪人去啊?”

陳慎想起昨夜被子不小心掉落那一瞬間寒風的蹂躪,不由贊同的點頭,只當個傳言看。

對面的黎於姿放下筷子,好像不小心噎到;用手帕遮住臉輕咳了幾聲。

再抬起頭,臉上添了兩團羞澀的胭脂色。

陳慎順手將手中還未動的茶遞了過去,黎於姿臉色更紅了些,道了聲謝,低頭喝茶時的眼角隱秘地嗔了流樹一眼。

卻發現對方依然木吶,似乎對自己冒險做的小動作毫無所察,只抬頭看了那杯茶水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冷。

昨晚的談心雖然不甚熱情,卻也沒這般冷淡,好像在眾人面前她就成了他眼裡的空氣,可有可無,無聲無息,不過這樣對她來說倒是更安全了些。

她悵然若失地這樣想著,低頭繼續吃著最旁邊的菜,留給兩人一切如常的側臉。

三人又一次上了路,這已經是同行的第二天,當時埋下的種子已經被澆灌的抽出枝丫,望著在一旁參研修真書籍的黎於姿,流樹有些苦惱接下來的步驟。

爐火的碳慢慢燒得完全,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瀰漫整個車廂,這女人身上的味道師兄一定也能嗅到,他的眼裡醞釀起殘忍的風暴,手裡把玩的核桃被狠狠捏碎,他丟掉手心裡的粉末,又拿了一個放在手裡用巧力捏碎,慢慢剝著果肉沉思問題。

將枝丫從最脆弱的桔梗處折下,將裡面的腐朽添油加醋的展現出來,方法是要簡單粗暴呢還是要簡單粗暴呢?!

手裡的核桃果肉完全分離,果皮被輕巧地拋到桌下,果肉則送到了陳慎桌旁的堅果盤裡,下一秒就有一雙修長的手捏走了它。

路上車子忽然停了下來,貌似是一直沒存在感的車伕小哥來了個最擅長的急剎,正在閉目養神的陳哥差點倒栽蔥,以一種圓潤的方式走出馬車。

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好像一個女子在攔車。

潑辣的女聲聽著有些耳熟,陳慎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手指挑開的窗簾縫隙裡,不好的預感照進現實, 白幽一身衣衫狼狽,杏眼卻瞪得很是精神,她的手用力地指著車伕責備:“哪裡有你這樣的,本姑娘要上車!”

車伕回答的聲音很小,想是顧忌裡面安靜如睡著的三位主人。

白幽的聲音又拔高了幾度:“什麼?去鎮裡找車,你知道我走了有多遠了麼!誰知道下個城鎮還有多遠!不要攔我,把你的主人叫出來,本姑娘給他銀子!”

白幽的眼睛往窗旁掃了一眼,陳慎手一抖門簾遮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路上又是一片混亂聲,白幽對著路上不知是什麼人一陣亂吼:“你攔我做什麼?我可不想再走了,要走你自己走吧!”

說到這裡她發出一聲冷笑:“呵!你竟然攔我,你以為你是我的誰?那件事情我是不會承認的,咱倆早晚一拍兩散各不相干!”

陳慎心裡一驚,和白幽同行的人竟然是楊執中,和這兩個冤家在一起趕路,這不是整天看貓狗大戰麼!

陳慎果斷的想要傳音車伕趕快溜,不料門簾被招架不住的車伕掀了起來。

車伕探進頭來,一臉憂愁地看著三人說道:“三位官人,外面的兩人想要搭便車。”

陳慎絕望的看著白幽趁著機會往車廂裡看來,更加蛋疼的看到那瞬間睜大驚喜重重的眼睛。

車伕詢問的視線掃過一圈,對上陳慎同樣愁眉不展的眼神,疑惑的回頭看去。

車伕江湖裡飄過,體出察言觀色的真味,裡面的圈圈繞繞心裡瞬間百轉千回,知道惹禍的自己迅速撤開身子,麻溜的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