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我在聽雨。”
“你有沒有聽到異常的聲音。”
“長官,這些先前都已經問過了。怎麼?您對我的話,有懷疑?”
王國強撓了撓頭,“回答我!”
“是!當時……雨很大,我坐在屋裡,距離楊婆倒下的地方有八十步的距離。雨下的很大,我聽到一聲巨響,當然那並不是打雷。聲音很悶,像什麼重物砸下來一樣,但沒聽到有人喊叫。我當時就想,如果砸到了人,一定會很疼的。可沒想到……楊婆是老宅裡最年長的傭人了,除了老主人也許就只有她見過長大後的小姐了。”瞎朱說到這時,突然出了哭腔,似乎對於楊婆的死,他很是愧疚。
輕揚透過走廊,一路來到了鎖了門的後花園。這倒引起了輕揚的注意,按常理來說,下雨天對於花園來說絕對是重要的,深宅大院的許多雨水要順著地勢流到這裡的。如果沒人看管這裡,後花園一定會遭水淹的。然而梁家老宅的後花園,此時竟是有悖常理的。
輕揚叫來傭人開啟了緊鎖的花園,冒著雨一路走了進來。梁家後花園絕對是漂亮的,與很多園林一樣,山水亭樓樣樣俱全。輕揚順著雨水的流向,一路走了下來。可走了只幾步,路沒有了,輕揚的面前只有碩大的假山,無奈之下只能繞道而行。輕揚拈著溼透的褲腿,慢慢朝裡走,突然腳下一滑,被一塊石頭絆倒在雨水裡……
王國強叫瞎朱走開了。輕揚這時走了過來,與瞎朱打了個照面。瞎朱有意識的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我檢視了後花園,有一座假山上有些血跡!”輕揚的話令國強從凳子上坐了起來。兩個人匆忙來到後花園,就在那口枯井旁找到了假山。雨水沖刷過,血慢慢地溢到地裡,只有一點點的痕跡留在上面。王國強找來人,給假山拍照。輕揚與他,再一次回到大廳。
兩個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言不發。王國強突然站起來,“有了!”
“什麼?!”
“記得嗎?瞎朱說楊婆死的時候,下著大雨。但從屍體上看,楊婆胸前並不是泥,而是灰土。這說明,她死的時候是下雨之前,而不是下雨之中。所以……”
“所以,瞎朱說了謊!?”輕揚接過王國棟的話,“也未必就是他。我在做一個假設,我們的對手想要做一個假象,讓我們來上當。瞎朱曾經說過楊婆可能是除老主人外唯一認識小姐的人……如果這樣推斷,那麼殺人的動機就一目瞭然了。”
“但是她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這也許不難。如果我沒猜錯,兇手應該是早有預謀,事先就已經想好了要殺楊婆。將她帶到後花園,用石頭砸死他,之後再移屍到這的。”
“哦?可現場並沒有查到什麼啊?”
輕揚自信一笑,手指向走廊一邊的大樹,“這就是幫兇。”
“幫兇?何以見得?”
“剛才我從後花園回來的時候,雨下的很大,從樹上衝下來一片樹葉。這並非是一片,而是被割斷了樹葉,只有一半而已。像是被什麼細鐵絲之類的東西攔腰截斷的。於是我爬上了樹,發現那上面真的有細鐵絲的痕跡。如果細鐵絲的承重足夠的話,我想運送一具屍體來走廊,應該不成問題吧?”
“可還是有一個疑點:楊婆的胸前是石粉,身下也沒有水,沒有被雨淋溼的跡象。難道她並非下雨之時被砸死的?”
“瞎朱並沒有說謊,當時石頭砸下來的時候,楊婆並沒有叫,而是悶悶地被砸死了。那麼那一聲是誰叫的呢?毫無疑問,是兇手欲蓋彌彰。也就是說,下雨之時,並非楊婆死亡的真實時間,應該略早些。在下雨前楊婆早已死亡,而後兇手將屍體藏於走廊的亭子頂上,待所有人離去,再悄悄放了下來。”
“好巧妙的局啊!”
王國強呵呵一笑,兩個人拍手,循著走廊去找瞎朱。然而,就在倆人為突破玄關而高興之時,瞎朱卻不見了……王國強將老宅的人緊急召集起來,卻沒有任何人知道瞎朱的去向。
王國強和宋輕揚離開老宅之時,失望至極。也許這不算是最難的一件案子,但卻是他們辦過的最難看的案子。深夜,老王與輕揚兩個人都沒有回家,他們把案子相關的照片一一貼在白板上,仔細地琢磨起來。輕揚看著梁雅萍的照片一言不發,心裡卻覺察出一絲的不對,但原因在哪他不知道。留下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要等待肖克的報告。十點鐘左右,肖克的電話打了過來,“輕揚,你送來的那一點血,是A型。”
“什麼?!你確定?”
“當然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