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圓聽那和尚話裡有話,旋即問道:“大師,這金子怎麼來的?”
此時此刻再看那和尚,宛如西天大雷音寺佛祖親身臨凡,只見他端坐於金燦燦的蒲團上,寶相莊嚴,一副憐憫慈悲神情,單手作禮,口中兀自念著阿彌陀佛,右手大大一揮,一陣朔風颳起,直掀的大夥兒衣袖獵獵作響,霎時寒風入骨。剎那之間,一地金燦燦的金子陡然化作積骨,大大小小的血池遍地充斥,宛如剛剛停止殺伐的戰場。
平四貴手裡的金子剎那間變成了一個血乎斑漬的頭顱,一雙凸鼓鼓的血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已。
嚇的平四貴慌忙甩手扔掉,大聲罵娘,連說著了和尚的道。
那和尚笑著說:“幾位施主,你們想在此得到金子,那要看你們敢是不敢?這一地血池、遺骸、一切的一切全是金子,休要看本相可怖可懼,金子本就是血腥慾火衍生之物,施主想得到金子,手不刃血,那是萬萬不可能!”
杜沐晴聽了,不由的暗暗尋思:“老和尚言外之意是,想得金子必須雙手沾滿鮮血,莫不是說我杜氏鋒火集團的鉅額財富當初也是建立在血腥之上,不可能,不可能,我家不是那樣的,老和尚在胡說八道。”
孫盤子一臉正色的問:“大師,這便是洞庭湖湖底的本相麼?”
那和尚點了點頭,緩緩的回答:“這位施主所言甚是,此,確為本相實情,不過,你們口裡說的什麼洞庭湖湖底老和尚不知,老和尚只知此為隕佛地。當然,隕佛地只是一種說法而已,昔年百萬金佛在此共同鎮誅上古邪神。這些都是他們留下來的,他們雖隕落塵埃。然,古佛之血肉骨都是金身,這些在人道應該稱之為金子!”
宋鵬心說:“靠,照這麼說確實成立,財富的的確確是建立在屠殺、掠奪之上!”
心裡雖然這麼想。
宋鵬卻不敢直白的說出來。
平四貴卻在暗暗思量,管它是不是頭顱、骨骸、噁心糟爛什麼的,只要老子帶著它離開洞庭湖湖底能變成金子就行,管那麼多幹麼?可是平四貴只要去拿去搬。立時發現那些遺骸不是對自已瞪眼,便是齜牙,好不悚寒。
包圓腦子轉的飛快,心說:“金子得不到便得不到,老子還不一定要哩,這一站沒收穫,老子便去下一站,老子又不是非要在洞庭湖湖底這一棵樹上吊死,老子才沒那麼傻,哼!去你孃的!”
那老和尚慈目望著孫盤子。和聲泰色的問:“這位施主,老和尚觀你本相併非凡人,人間鎮惡使。一週期一位,你不去履行自已本義,來此做何?施主說自已不是來尋金子,敢問施主來此尋找什麼?”
孫盤子先前聽那和尚說,自已是人間鎮惡使,孫盤子很是有點不明就裡。猛然之間又尋思,當初在唐古拉山中的囚龍城裡玄貴王曾經私下對自已講,他是囚龍城的人,應該留在囚龍城才是。張六同又在祭臺上曾經說過。廣日子師父從黃河老黿腹中得到一方神秘大印,說自已便是囚龍城城主。難道囚龍城才是自已的歸宿。
孫盤子迷了。
那和尚說自已是人間鎮惡使。
孫盤子始才覺的,人間鎮惡使或許是鎮壓那些人道開皇的惡人。或許唐古拉山的囚龍城是自已歸宿。
孫盤子著實不情楚自已來洞庭湖湖底做什麼。
要說幫包圓阻止三師兄張六同救人,很明顯,自已早不是三師兄的對手了。
孫盤子又答不上來,結結膛膛的說:“回大師的話,孫某來此是為尋找自我,也是為揭開當年那段隱情!”
那和尚問:“那麼,請問孫施主找到了麼?隱情可曾揭開?”
孫盤子嘆著氣說:“沒,孫某越來越迷茫!”
那和尚聽了,忽地狂笑三聲,聲勢震天撼月,威武之音在這洞庭湖湖底連綿不絕,平地三顫,震的大夥兒耳朵都快受不了啦,聲音止歇,那和尚笑著說:“孫施主,你想找回失去的自我,自然不能來這隕佛地,孫施主肩負無上大任,迷失自我,需是到釋情之地,孫施主才能找回自我,才能明白存在真諦,這幾位小施何嘗不是。”
孫盤子像是忽地開悟,對著那和尚大大的鞠了一躬,問:“大師,請問,孫某要到何地才能找回自我?”
包圓感覺情況大大的不妙,心下不停的嘀咕,和尚說這番話啥意思?他到底要幹麼?那和尚該不會是想要度化孫盤子吧?光頭禿驢總不能逢人便講廟裡的話吧,老子還指望孫盤子給大夥兒保駕護航,萬一孫盤子忽地頓開枷鎖明白自已誰,跟隨你當了和尚,從鏡分陰陽的巨門進入忉利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