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帆，雖然我早就知道你將我看得極重，卻也沒有想到你會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

楚子嫿又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蘇慕帆方才的猶豫，足以讓她明白，他在雪域是真的遇到了麻煩。這樣的認知，讓楚子嫿心疼不已，也慶幸鳳瑤來了，還救了自己。否則，她還蘇慕帆兩個，是不是就都要這樣死去？

“若是你都不在了，我······”

“蘇慕帆。”楚子嫿沒有回身，只是看著窗外的茫茫夜色，輕聲道，“我不需要一個為了我連命都不要的男人。”

“嫿嫿？！”蘇慕帆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從楚子嫿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楚子嫿壓根不理會蘇慕帆的震驚，兀自說道：“我知道，大概很多女子都會覺著，擁有這樣一個男人的愛，是最最幸福的一件事。但是，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就算你今天冒死帶著雪靈狐的血回來了又如何？若是雪靈狐的血對我當真有用，我又怎麼會好不了？蘇慕帆，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然而，果然是我的存在，讓你喪失了理智嗎？”

因為太清楚蘇慕帆現在的處境，所以楚子嫿才不得不用這種辦法提醒他，若是他方寸大亂，很容易讓人有可乘之機。楚子嫿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有人利用自己來威脅蘇慕帆。當他們的關係暴露的時候，蘇慕帆就等於是有短處捏在了別人的手裡。楚子嫿太清楚，自己的實力在面對五大家族的很多人的時候，其實根本就不夠看的。要是有一天，人家要拿她來當籌碼，蘇慕帆是不是也會像這次一樣，連命都顧不上了？

“嫿嫿，我······”

“蘇慕帆，好好想想吧！想想你冤死的娘，想想這麼多年來那些人對你的欺辱，想想你身上的擔子。你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也不希望你變成一個以我為生活的中心的男人。”楚子嫿近乎嘆息著說道，“好男兒志在四方，我不要求你變成那樣，但至少不要讓我活得太沉重。我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也不希望身上揹負著太多的債務。在天玄大陸的時候也就罷了，你是數一數二的強者，在這兒卻不一樣，你，並沒有強大到要讓人仰視的地步，有什麼資格拿自己的性命去揮霍？”

蘇慕帆僵直了身子，難以置信地盯著楚子嫿的後腦勺，彷彿這樣就能夠看出楚子嫿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怎麼樣。

楚子嫿察覺到了他的探視，無聲地扯了扯唇角，但很快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的狀態。悠悠轉身，注視著那難掩疲倦和驚愕的男子，“蘇慕帆，回去吧！回到蘇家去，好好想一想我說的話。等你想清楚了，再來見我。要是你想不清楚，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嫿嫿，你不能這樣。”蘇慕帆覺著，自己似乎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我可以。”楚子嫿依舊是那一副沒有表情的樣子，“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哥，讓他走。”

楚子璟早就站在門外了，只是聽到屋裡說話的聲音，才沒有進門。這會兒聽到楚子嫿的聲音，立刻進來將蘇慕帆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