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之後,楚子嫿就跟著福安往皇后的宮殿去。龍淺本來就是以找龍竟延的藉口進的宮,現在就是再不放心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離開。
要是楚子嫿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她可能會覺得自家父母有點兒小題大做。可是,當她對皇后最近一段時間做的事情都心中有數之後,就知道,今天這一關怕是不大好過了。
“子嫿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楚子嫿一進殿,就先行禮。不管皇后打算做什麼,自己不要讓她挑著錯處也就是了。
百里慈的眼底閃過一絲冷笑,而後很快又不見了。從鳳椅上起來,緩緩走到楚子嫿面前,抬手虛扶了她一下。這才雍容地笑道:“子嫿多禮了,按照百姓們的叫法,子嫿還得喊本宮一聲‘舅母’呢!都是自家人,就不必講這些虛禮了。”
對此,楚子嫿只笑不答,心底直嗤,要是真把她當成自家人,又怎麼會一口一個“本宮”?難道百里慈不知道,“本宮”二字本身就是身份的象徵嗎?哪裡像皇上,說了是自家人,在私底下就不會自稱為“朕”了。也就是因為這樣,楚子嫿才敢在龍竟延面前各種放肆。
楚子嫿就是不說話,百里慈也能夠猜到她在想什麼,只是懶得去計較而已。“子嫿啊!本宮生辰那晚,曉曉因為心情不好,才會出言不遜,你可莫往心裡去呀!”
“娘娘說的哪裡話,公主是君女,子嫿是臣女,哪兒會放在心上。”楚子嫿心裡冷笑不已,不是說要龍曉曉來給她道歉嗎?結果呢?龍曉曉不在,倒是百里慈在這兒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她楚子嫿就算再得寵,也只是王爺的女兒,還能跟皇后這兒不依不饒不成?
“呵呵,還是子嫿識大體。”百里慈一副慈母的樣子拉著楚子嫿的手,帶著她往臺階上走,直到她坐回鳳椅上,而楚子嫿也在一旁坐下,才繼續說,“當年你還在襁褓中的樣子,本宮至今都記得呢!這一轉眼,都出落得如此標緻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娘娘過獎了。”可以說,楚子嫿鮮少有那麼守規矩的時候。要是現在有一個不熟悉楚子嫿的人走進來,只怕會被她那副溫婉謙和的樣子給欺騙。事實上,楚子嫿的內心早就在咆哮了,裝模作樣什麼的真的很累啊!
百里慈依舊笑得燦爛,不過,那笑容看得楚子嫿直發毛而已。
“等過完年,子嫿就該滿十六了吧?也是大姑娘了,不知道,子嫿可有心上人?”
得,終於說到正題了。楚子嫿默默地嘆了口氣,才得體地回答到:“沒有。”
“呵呵,那也沒關係。”百里慈好像笑得更加開心了一些,“若是子嫿同意的話,不如就讓本宮來做個媒,可好呀?”
楚子嫿抬眸,不躲不避地與皇后對視了幾秒,方才綻放了笑顏。本來,她還不想說些戳皇后的心窩子的話,這不是被逼無奈嗎?“多謝娘娘好意了,只是,子嫿如今還不想離開父王、母妃。父王、母妃和哥哥對子嫿的好,想必娘娘也是清楚的。說了,哥哥也尚未娶妻,子嫿怎可先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