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帆雖然看不見楚子嫿，但也可以想象到，楚子嫿現在的表情。只是一直用顫抖的手撫摸著楚子嫿的臉龐，卻始終不發一言。

好一會兒，楚子嫿才意識到，蘇慕帆恐怕是不願意說了。

“帆，我的時間不多，要是被別人發現我到這兒來了，不僅是我、哥哥和穆傾會有危險，恐怕還會連累楚子沁。”

“你，你見到子沁了。”蘇慕帆的動作一頓，似乎有些無措，那雙沒有焦點的桃花眼亦是轉個不停。

“是，我見到她了。”楚子嫿的語氣十分平靜，事實上，她的內心除了對蘇慕帆感到心疼之外，也沒有別的太多想法。楚子沁的事情，別說現在不是探討的時候，就是時機對，楚子嫿也不想多說。還是那句話，要是他們真有什麼，也不會等到現在，兩個人都已經認識這麼多年了。

蘇慕帆的手又再一次貼在楚子嫿的臉側，“嫿嫿，對不起，我之前應該跟你說清楚的。”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帆，告訴我，接下來要怎麼做比較好？”楚子嫿之所以要問，是因為她擔心自己貿然採取措施，會打亂蘇慕帆的計劃。她始終相信，蘇慕帆不會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聞言，蘇慕帆猶豫了一小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要跟楚子嫿說實話。“嫿嫿，事實上，我現在根本離不開蘇家。想必，穆傾已經跟你說過了五大家族，也提過了蘇家的實力。我被他們下了藥，現在只要斷了藥，我也許連十二個時辰都撐不過去。這事，我不想瞞著你。”

不是沒有想過蘇慕帆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為中了毒。可楚子嫿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離不開那種毒藥。蘇慕帆的煉丹術和醫術都是極好的，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的話，恐怕一般的人也是沒有辦法的。在他們這一群人當中，也只有蘇慕帆的醫術是最好的，這樣的事實也卻是讓楚子嫿的心蒙上了一層陰霾。

“不過，也不需要太憂心。”蘇慕帆柔聲安慰道，“我已經在想辦法了，照顧我的嬤嬤也是會幫著我的，只要給我時間。嫿嫿，你會等我嗎？”

“自然是會的。”楚子嫿的語氣依舊平靜，“帆，你應該知道我的呀！一旦認準了目標，就絕不會放手。難道，你希望我不再等你嗎？”

“我，我也不知道。”蘇慕帆的手，終於垂了下來。

“你不知道？”楚子嫿蹙眉，“你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還是不知道該不該希望我繼續等著你？”

蘇慕帆依舊沒有抬頭，雙眸依舊沒有焦距地說：“嫿嫿，我，我不想騙你。也許，我有可能永遠都恢復不了了。這樣的我，如何配得起你？可是，可是我又沒辦法放手，我，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會有這樣的想法，楚子嫿也是可以理解的。她雖然很生氣蘇慕帆會在這種問題上猶豫，但是，想到他至少願意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又讓楚子嫿心頭的怒火消散不少。

“既然知道自己自私，那為什麼要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