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璟的手在桌子底下輕扯了一下楚燁的袖角，楚燁這才回過神來。

“行了，我也就是問問，繼續吃飯吧！”楚子璟想得到的，楚燁自然也能想到。他看得出，方才若不是楚子璟阻止，為了證明自己，楚子嫿只怕會立下血誓。血誓這種東西豈是尋常能碰的？一旦生效，除非是死，否則絕無機會背棄誓言。

也是到這時，楚燁才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自己的女兒是多麼決絕的一個人。也就是這一份決絕，讓楚燁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女兒。

以前，她便是頑劣，便是整日裡闖禍，楚燁也沒往心裡去。可是，現在反倒是她的認真，讓他心驚不已。楚燁不明白，等於是自己一直看著長大的楚子嫿，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聯想到之前險些讓她丟了性命的心魔，楚燁更覺得自己看不懂楚子嫿了。

經過這麼一問，楚子嫿也沒了方才的好心情了。垂著眸，盯著自己搭在膝上的手。好一會兒，才悶聲問：“爹，娘她現在真的沒事了嗎？”

“恩，剩下的只要好好調理便好。”

“爹，哥哥，我知道你們今天找我來的目的。”楚子嫿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才又緩緩開口，只是依舊沒有將頭抬起來，故而聲音顯得悶悶的，“可是，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想解釋。只有一點，不管我在外面是什麼樣子，不管在別人眼中我是什麼樣子，我只是爹孃的女兒，只是哥哥的妹妹，僅此而已。”

“小嫿······”楚子璟有些擔心地看著楚子嫿，又時不時朝身邊的父親投去一眼。

然而，楚子嫿卻像是聽不到楚子璟的聲音似的，自顧自地說著，“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好好的，希望自己每天醒來都可以感受到溫暖的陽光，希望自己的生活中處處都有溫情。也許有時候會面目可憎，有時候會迷失自我，但是我總歸是記得的，我在乎的人是誰。上次陷在困境中，蘇慕帆告訴我，你們還在等我，所以我就回來了。”

楚燁和楚子璟對視了一眼，卻又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聽楚子嫿述說。

“我承認，對蘇慕帆，我是不一樣的。他救了我的命，救了孃的命，所以我總想著要還他的恩情。可是無論如何，我分得清什麼更重要。如果有一天真的要做出一個選擇，我當然是毫不猶豫地站在家人這一邊。爹，哥哥，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能夠成為楚家的一份子，我有多麼感恩。”

是啊！感恩，感恩上蒼給了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感恩身邊始終有你們在關心著、呵護著。

有些話，楚燁和楚子璟都聽不懂。但是，他們都聽得出，這些全部都是楚子嫿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也是她這十多年來，第一次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完全袒露的話。

也許他們有疑惑，也許他們會不解，但是有一點卻是無法改變的。那就是，他們都心疼著眼前的丫頭。身為父親、兄長，對於這個從小就被他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孩子，他們從來就只有疼愛。聽著她充滿悲傷的話語，兩個男人同時心疼了。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祝福每一個人O(∩_∩)O重點是像凡一樣奮戰在學習前線的筒子們，期末通通高分飄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