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你屋裡好好待著,到我這裡幹嘛?坐班去!”江雪婷抬起頭來見是胡周,瞥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好像那漂亮的目光都不捨得多給他一點。也難怪,他這人給點兒陽光就燦爛,或許是因為前些日子一起夜裡出警又一起回家的路上他表現得有些過了,現在她想收斂一下了。
因為胡周隱隱約約的聽到,除了張鐵在打江雪婷的主意外,還有不少小子在覬覦著她,而相比之下,好像這個胡周就成了一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了,至少憑他現在的身份來說是這樣。
但從胡周跟江雪婷的交往來看,雖然談不上她喜歡胡周,可胡周卻感覺她至少並不討厭自己。不然也他不會賤到去找一個瞧自己不順眼的女孩子聊天。
“誰說上班就一定得坐著老老實實的了?我過來可是為了工作。”胡周大模大樣的在她的面前坐了下來。平時她這辦公室裡就她一個人。另一個上了點年紀的老張同志因為身體不太好,經常在家曬蛋,也沒有人跟他計較。那傢伙真的有點兒鼻炎,天稍一冷他就捂上了大口罩,像個特工似的。
江雪婷明知道胡周不會有什麼正事兒,撇了撇嘴,繼續整理她的筆記。
胡周才不關心她往那本本上記什麼東西呢。他也從來不屑往本子上記。他有一種成見,大凡好往本子上記東西的人往往心裡有著解不開的結兒,那些自殺的、被害的,最後都會有一本筆記。
“我勸你別往那本子上亂畫了,有啥用?”胡周不想對江雪婷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他覺得那簡直就是一條不可顛覆的定律了。
“關你啥事兒?”
也許是因為胡周在那兒,江雪婷有些寫不下去了。他是個不省油的燈!她還是拉開抽屜把那個精緻的小本子放了進去。
還好,沒當著自己的面兒鎖了那抽屜。胡周這人雖然在那方面有些猥瑣,卻絕對不會偷看別人的日記的。他常這樣誇自己,這一點從他的面相上就能看得出來。不說儀表堂堂,也是風度翩翩了。
江雪婷手託著腮看著胡周,像在問他:“又想打聽什麼事兒?”
她看著胡周時的表情很讓胡周陶醉。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麼造出來的,她那清澈得如水銀一般的眸子愣是讓你覺得秋波流轉卻又不顯輕薄。她的睫毛很長,彎彎的向上翹著,絕對比那些安了假睫毛的自然好看多了。怪不得連單晶晶那麼個檔次的女孩子都要親她一口了。
“知道咱們大隊誰來當家了不?”胡周是沒話找話兒,找美女聊天兒總得有些藉口不是。
“是誰我都一樣幹活兒,愛誰誰。”江雪婷好像對隊里人員的調整並不感興趣。
“我可聽說人大主任的親侄子要來了,就是玄武區的一把手,他過來連郝一清的位子都頂了。”
“那郝一清呢?”這麼大的人員變化使江雪婷也有些驚訝。
“升了。好像成了副局。”
“沒道理呀?那個案子名義上可是他掌管的,出了事兒,張鐵被貶了,他卻升了?”江雪婷很不理解。
“這叫明升暗降,知道不?”在這個並不太懂得官場事體的丫頭面前胡周多少有一點兒優越性了,“他之所以還能有這一個副局的退路,聽說還是仗著上面有人,不然……”
“小胡,你竟然貓在這兒呀!局裡來電話讓你去一趟!”
胡周正跟當雪婷談得起勁的時候,李國棟突然闖了進來。
胡周最討厭這種不看火候的人了!
但一聽說是局裡叫去,便不敢怠慢,忙問道:“知道什麼事兒嗎?”
胡周擔心的是會不會也被這起丟屍案連累了!心裡便罵道:“張鐵你小子倒運讓我跟著也不利索!”
江雪婷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由的竊笑起來。
胡周正打算跑步去市局裡的時候,刑警隊裡那輛只有特緊急任務時才會出動的車子的司機卻叫住了他:“上車!”
這車雖然說不上特別氣派,但已經不錯了,看到他上了那輛車之後,不少小刑警們都伸了脖子張望起來。
“什麼事兒?”
“我怎麼知道。”司機不卑不亢的回答,他臉上的表情恰如其分的冷著。
進了市局大院,胡週一眼就看見了一輛“粵警0”打頭的車牌。
他懸著的心立即放了下來。但並不愉快。
局裡的人並不認識胡周,但他們都認識司機老李。
“是胡周同志吧?請到二樓局長辦公室。”一個一級警司急步走過來對老李說。說完他轉過身來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