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聽了這話,覺得一直看不太順眼的萬里長風,現在終於叫人覺得順眼了一些,點了點頭:“不錯,靈風總算是沒白救你這個哥哥。我無意對逝者不敬,但是恕我直言,有歷祭祀那樣的孃親,是靈風的不幸。不過有你這樣的一個兄長,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要不然,我真的想給她再紮上一針,讓她把所有關於你們的事情都忘了,無情無義的人,忘了也就忘了吧。”
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容若語氣中對歷秋的不滿卻是分明。雖然歷秋是萬里長風最尊敬的人,但她在楚靈風這事情上,做的確實是不對。即便她有苦衷,她這麼對楚靈風,也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這是一個即使是陌生人也能輕易下的結論,更別說容若,雖然並無血緣關係,但容若對楚靈風的關心卻不比他這個真正的兄長要少,而且和歷秋又毫無牽連,那麼自然的,意見就更大。
萬里長風並沒有生氣,而是心裡一陣沉痛,半響長嘆一聲:“乾孃對靈風,確實是多有虧欠。我對靈風,也是如此。我沒有什麼好辯駁的,但她既然願意認我這個哥哥,日後,我自然會做一個真正的兄長,愛她護她,做她真正的家人。”
容若聽著這話還覺得挺順耳的,點了點頭:“很好,有萬里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夜深了,萬里兄早些休息,我也去休息了。”
雖然對萬里長風感觀不錯,但也僅限於此了,容若是大夫,得林悠真傳,對有些事情。自然看的比別人明白。知道一點,就能猜出大概。對於楚靈風小時候的遭遇,也有自己的猜測,即使他非常明白這件事情中萬里長風雖然是受益者,但並不應該負上責任,可卻依然有些難以釋懷。
萬里長風目送容若離開,這才轉身進了屋。胸口有些隱約作痛。也不知道是先前受的傷。還是因為想到了歷秋。
歷秋對他,不可謂不好,即使是對楚靈風的萬般不好。這世上所有人都能責怪,他也不能。在知道的真相的那一瞬間,他有種恨不得將自己這條命還給楚靈風的衝動,但是隨即湧上的。卻是深深地無力。
一夜無話,因為睡得晚。第二日楚靈風睡到日上三竿才行,沒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時候,只覺得床前有個黑影,一個激靈的醒了過來。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屋子裡因為關著門拉著窗簾,所以還是暗的,但楚靈風雖然看的不真切。卻已經在第一時間裡認出了坐在床邊的人。
“名揚,你怎麼在這裡?”楚靈風揉了揉眼睛。疑惑的坐起來一些:“我這是睡醒了,沒做夢吧。”
薛明揚忍不住道:“你沒睡醒,做夢呢,你想我了,所以就夢到我了。”
楚靈風眨了眨眼,先是伸手打算捏了捏自己的臉,不過挨著後改成揉了揉,然後突然伸手,掐住了薛明揚的臉,閉著眼睛道:“好像是做夢啊,一點兒都不痛……”
薛明揚噗的一聲笑出來,兩手覆住楚靈風手上,低聲道:“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回家,你說回臨川?”楚靈風睜開眼睛,也不再鬧,正色道:“你的事情辦完了,薛明盛他……解決了?”
“解決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薛明揚一臉的輕鬆:“薛明盛已經被收押了,下月中旬問斬,薛家的一應生意,我已經都收回來了,估計整頓還要一些時間,不過不會有什麼大的插錯了。”
“收押?問斬?”楚靈風驚了下:“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這人做的壞事太多了,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薛明揚道:“還記得我們走的時候,有人吃了和善堂的藥中毒的事情嗎?這事情本來鬧不了那麼大,可正好碰到一個朝廷辦案的欽差路過,要嚴查,結果一查,就查到了藥材是從正多坊送來的,又查到了薛明盛的人下藥,加上我們暗示了一下,於是重點對薛明盛進行了詳查,這一查,問題可就多了。”
“給藥材下毒,綁架我母親,這都是小事,其實塞點錢都能保命。”薛明揚冷冷一笑:“但有些事情,可是神仙也救不了。他還記得我身上中的毒麼,果然就是當年於珊娜當時下的,下毒的人,是江湖中一個組織,專門做些買兇殺人的勾當。一直是朝廷想要剿滅的物件,這一回,正好撞上了。”
“你說你身上的毒是江湖組織做的?”楚靈風猶豫了一下:“那……”
她一直有些懷疑,薛明揚身上的毒和歷秋有關,如果這麼說,倒是冤枉她了。
好在薛明揚知道楚靈風話中的意思,面色微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