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跟來的弟子,遠遠望著如同虛浮在半空中的石臺,不由一時心神為之震撼。
邱萬空也是忍不住讚歎一句,“丹鼎門近些年來,名頭越發響亮了。單看眼下這般手筆,就知道他們的實力,也果然非同小可啊。”
若是推及過往的歷史,丹鼎門的崛起,也不過才區區數千年而已,跟永珍門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近些年來,丹鼎門勢力越發增進,高居天下七大宗門的第二位;而他們永珍門卻逐漸開始走向低迷,眼下,更是碰到了宗門聲名存亡的危機……
眾人都是默然,心頭壓力更大。
同列天下七大宗門之一,但他們永珍門中,現在哪兒有誰有這等手段?
早知道此行絕不會順利,現在無疑又多增一分緊張。
短短的這段距離,幾乎須臾功夫便已經穿行了過來。永珍門眾人都收斂心神,準備著上前去。
剛剛靠近過去,就已經見一道遁光從石臺上起來,虛空微微一晃,便直奔著這裡迎了過來,同時響起了一個響亮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不知是哪家宗門遠道而來?丹鼎門祝天壽,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祝天壽?
凌蕭眉頭不由一皺,還是他未結丹的時候。便斬殺了這祝天壽的後人,祝暉。而後,凌蕭結丹成功。更是與祝天壽一番交手。
雖然後來凌蕭順利逃脫,兩人都並未吃什麼虧,但這番仇怨卻是結下來了的。不想剛剛來到這裡,便遇到了昔日的仇人。凌蕭可不覺得,祝天壽會大度到,一笑泯恩仇……
一面心中想著的時候,一面就已經看到祝天壽帶起一道遁光。停在了九旋玉燈車的前頭。
凌蕭也只好上前,遠遠地開口道:“永珍門凌蕭,以及門中諸長老、弟子一同前來貴地。打擾之處還望見諒。”
以修士的記憶力,這才多長時間,祝天壽又豈能忘了仇恨?
所以凌蕭一開口,祝天壽便忍不住身子一顫——
猛地抬頭向著前方的飛車中望過去。果然就見正前方的位置。正站著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正是令他時刻不曾稍忘的凌蕭!
祝天壽雖然之前就聽說過永珍門,凌蕭的名頭。但他卻只與凌蕭交手過一番,並不知道凌蕭的姓名。所以直到今日見到,才驀地發覺,原來最近名頭極響的凌蕭,卻是他的仇人……
此時仇人相見,當然分外眼紅。
不過只是念頭一轉間。祝天壽便是低頭,沒讓人看出他眼底的仇恨來。
而等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面色如常。
“原來是永珍門的眾位道友!諸位大駕光臨,實在令我們丹鼎門,蓬蓽生輝!”
祝天壽他也是成名多年的大修士,自然不會是沒有分寸的。他與凌蕭的那點兒仇怨,莫說細究起來,未必能怪到凌蕭頭上;就即便是凌蕭的責任,這等時候,丹鼎門,又豈肯為了他祝天壽,而得罪了永珍門?所以祝天壽也只有先將這份仇恨隱忍下來。
旁人察覺不到異樣,但凌蕭一直留意著祝天壽,又豈能沒有察覺?所以立刻便從對方故作正常的聲音裡,聽出了那份深藏的仇恨。
對方顯然沒有忘了,只是暫時掩飾住了而已。而祝天壽的隱忍,自然比他此時爆發出來,還要更加令人提防。
凌蕭深深望了祝天壽一眼,以他此時的修為,當然不懼怕祝天壽一個人了。但這裡畢竟臨近丹鼎門,更是由丹鼎門組織起來的聚會,焉知對方不會暗中佈下什麼算計?
不過既然已經碰到了,當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所以凌蕭也作出未認出祝天壽的姿態,微微笑道:“祝道友客氣了,還要有勞道友,帶我們過去。”
“這便是我們應當的,何須道謝?”祝天壽登時欣然應道。
語氣表情,無不如常。
旁邊的永珍門長老、弟子不知底細,只還覺得祝天壽客氣有禮呢。
連清緋子也是微微點頭,“勞煩道友帶路。”
於是祝天壽便也不再多言,當即轉過身去,駕馭遁光向著石臺的上方飛遁過去。邱萬空則駕馭九旋玉燈車,跟在後面。
此時他們飛遁到石臺的上方,方才將這裡的全貌盡數收入眼底。但見整座的大平臺上,還劃分成了足有百餘個的小平臺,如同朵朵蓮花花瓣一般,層層疊疊地環繞在外頭,中間以流水相隔,互不干涉。
而在所有石臺,從中間向著四周,面積逐漸減小,相隔的距離也逐漸減小,顯然暗示著各自宗門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