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鼻子卻微皺,嬌哼一聲,“你才是好手段!隱藏很深啊,修為明明不錯,幹嘛這麼膽小怕事?”
凌蕭哭笑不得。
看得出來,這少女身份底蘊都非同小可,背後只怕至少是站著一位築基期的大修士。她這樣的身份,怎麼能理解了他這樣最底層的修士、這樣的外門弟子的想法顧慮?
不過當然不會因為這個與她計較,只一笑道:“在下怎比得姑娘家學淵源,直爽有為?”
他這番話既恭維了少女,又隱隱點出自己的顧慮。
那少女被他一捧,果然笑逐顏開,不過顯然也沒聽出凌蕭潛在的意思,只樂著道:“嘿嘿,你修為也不錯了!唔,好像才練氣三層啊……真是不怎麼樣誒……那,那你是怎麼識破我蹤跡的?”
她說到一半去看,才發現凌蕭只練氣三層的修為。顯然沒什麼心機,直接就說了出來。
這少女的修為要遠勝凌蕭,所以凌蕭也看不出她的具體修為。不過既然不敵司馬熾,估摸著也只在練氣五層、六層左右。雖然不比伏靈那麼驚才豔豔,但以她的年紀而言,天賦怕也是很不錯的了。
而她雖然說的直接,卻絲毫沒有看不起凌蕭的意思,更不會讓人感覺刺耳。
是以凌蕭只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先前就已經在這裡了。”
“哦——”…;
少女恍然大悟,伸手一拍懷中那銀狐的頭,扯著它的耳朵惱道:“都怪你!挑哪兒不行,非挑這傢伙旁邊。看都被人識破了吧?”
那銀狐揚起頭,不滿地“唧唧”幾聲,一對前爪伸出去,比劃著什麼。
“你是說,這傢伙身上——”少女看著銀狐,一點點地分辨它的意思,“有好聞的味道?”抬起頭,望向凌蕭的目光,滿是古怪。看她那樣子,簡直恨不得想撲上來,聞聞有什麼“好聞的味道”似的。不過總算她還記得男女有別,悻悻地收回目光。
凌蕭只覺得她模樣頗為有趣。
想想自從父母雙亡之後,他性子就越來越緘默;而來到齊雲宗外門後,更是處處小心謹慎。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性格明媚活潑的少女了。
與這可愛少女一起,只覺得煞是有趣,絲毫不覺時間流逝。
不過雖然頗喜歡她這樣的性子,但看看天色已晚,凌蕭還是好心地開口問詢,“不知姑娘住在哪裡?這麼晚還不回去?”
少女卻皺皺小巧的瓊鼻,哼哼道:“就住在一個破屋子理,又悶又無趣,我才不要回去!”
凌蕭暗汗。
正滿頭霧水地不知怎麼介面,就見那少女眼珠一轉,望著凌蕭笑吟吟道:“你是齊雲宗弟子吧?要不,我跟你回去怎樣!”
被這樣一個嬌媚可愛的少女,說出“跟你回去”這樣的話來,實在透著讓人心跳加速的曖昧感覺……但其實凌蕭卻生不出半點兒邪念。這少女的口吻模樣,就如同要玩一個好玩的玩具一樣。
不由苦笑,“姑娘說笑了——”
“我才沒有說笑!早聽聞齊雲宗是這齊雲山脈一帶的第一大宗,齊雲峰雄奇秀麗,我早就想去瞧一瞧了!”那少女一臉認真地為自己辯解。
凌蕭啼笑皆非,苦笑著道:“我齊雲宗門規苛嚴,怕是不會允許姑娘進入。”
事實上也不只齊雲宗,畢竟是宗門重地,修真界中的絕大多數宗門,只怕都不會輕易允許外人隨便進入。這少女也不知是隨口戲言,還是真不知這些忌諱。
“哼,什麼門規苛嚴,寶貝的很麼?等著,總有一天,我自己會去,不用你帶我!”少女不滿哼道。
不過凌蕭也只當她是氣話,只是莞爾一笑。
他總算是看出來了,這少女背後勢力想必不小,但她卻涉世未深,又膽大妄為,什麼事都敢想敢說敢做。
看看天色著實晚了,開口告辭道:“姑娘若是沒有他事,那在下就告辭了。”
此時那少女興致大減,“走吧,走吧。”擺擺手不再理會凌蕭,抱起銀狐朝另一個方向幾個閃掠,沒入叢林深處。
凌蕭望著她身影消失不見,開始心底還頗有些擔心。入夜之後,這樣的山林之中,妖獸出沒開始變得頻繁,她一個人可不要有什麼危險才是。
但旋即念頭一轉,便就釋然。莫說旁的,單隻這銀狐的靈性和那幻化的神通,就知道絕非一般的靈獸。這樣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靈獸護身,自然是有著很深厚的背景了。她這樣身份,哪兒還用得著自己擔心?
不由啞然失笑,倒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