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二十五年海上作戰的訓練。將軍,我現在很痛苦,也許也是為了這個原因,我的妻子現在也很痛苦,她在柏林。這是個鬼地方。這雖然不關海軍的事,但對我很重要。如果在我的一生事業中還可以算是為海軍效過勞的話,那麼我現在所要求並且乞求的惟一報酬是調任海上職務。 幾天以後,白宮又送來一封信,又粗又黑的鉛筆寫的很潦草的斜體字,從郵戳日期可以看出寫這封信時還未收到他的信。 帕格: 你的報告確實不錯,對我瞭解情況很有幫助。希特勒是個很奇怪的人,是不是?每個人對他的印象都不一樣。我很高興你還在你現在的崗位上,我已經把這個意見告訴了海軍作戰部長。他說你五月想回來參加婚禮。這是可以安排的。你如能抽出時間,別忘了一定要來我這裡。 羅斯福 維克多·亨利按照羅森泰爾的要價買了兩條東方地毯,還有羅達特別喜歡的一套英國瓷器。他的主要目的是要使羅達高興起來,果然有效。羅達好幾個星期都在滿意地欣賞著這些東西,而且老在說,那個可憐的猶太人一再向她表示感謝,使她感到很不好意思。事實也的確如此。帕格這時又給斯多勒寫了一封信說,如果邀請還有效,他和羅達願意再去阿本德魯。他決定,如果他的任務是蒐集情報,他最好還是動手幹吧。此外,他和斯多勒在道義上的差距似乎也縮小了。儘管羅森泰爾為這次交易很可憐地表示了謝意,他買下的東西畢竟也是Objekte。
《戰爭風雲》第二十三章(1)
親愛的勃拉尼: 我想不到比給你寫信更好的方式來開始一九四○年。我回到了家,在我舊時那個臥室裡打字,給你寫信。這臥室好像只有我記憶中十分之一那麼大。整個家看起來又窄又亂。上帝,殺蟲劑的味道又引起我多少童年歲月的記憶啊! 啊,我親愛的人兒,美國是個多麼奇妙的地方啊!我不記得了,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到紐約時,我的父親已經出院了,我是打電話問家裡才知道的。於是我一下子拿出好不容易掙來的二百元買了一輛一九三四年出的道奇牌小汽車,我開著去佛羅里達!真的。我先到華盛頓,也想去找找斯魯特。一會兒我還要再講這件事。但是我向你保證,他沒有從這次會見中得到什麼安慰。勃拉尼,我向你發誓,我主要想再次領略一下祖國的風光。雖然是毫無生氣的冬季,天氣也惡劣,向南去的沿路兩邊都是簡陋小屋的黑人集鎮,但是大西洋沿岸各州風光極美,寬闊、自然、乾淨,到處都是寂靜的荒野,激發著人們的生命與精力。我喜歡每一個廣告牌,每一個加油站。這真是“新大陸”。舊大陸的動人處在於它精美雕琢的形式,但是舊大陸現在已經腐朽了,並且失去了理性。感謝上帝,我已經離開那裡了。 就拿邁阿密海灘來說吧。你知道,我過去一直討厭這個地方。可是我現在就對邁阿密也發生了感情,這很能說明我目前的心情。我離開這裡時是一個狂熱的排猶主義者。就是現在,看到這些在世界上無憂無慮的圓滑的猶太人,給太陽曬得黑黑的,穿一身沐日光浴的奇裝異服——常常穿戴著貴重的毛皮、珍珠、寶石,老天爺,還穿粉紅色或桔紅色的襯衣和短褲,到處溜達,我看到這些,心裡仍然感到不舒服。邁阿密海灘的人沒有財不露帛的想法。我每次見到他們就不免想起華沙,感到憤怒,當然一會兒也就忘了。這裡人們戰爭觀念之淡薄,和其他地方美國人一樣。 我父親這次心臟病的發作差點要了他的命,醫生說現在情況良好,我不喜歡他那虛弱的樣子。他現在什麼也不幹,只是坐在花園裡曬太陽,聽無線電的新聞廣播。他非常擔心埃倫叔叔。他以前從來不怎麼提他(實際上他是故意不談這個問題),但是現在他卻不斷談起埃倫。父親被希特勒嚇壞了。他認為希特勒是個魔鬼,要征服世界。並把猶太人都殺掉。 我猜你大概等著聽我講和萊斯里·斯魯特的談話內容吧——是不是,親愛的? 好吧。我告訴你。他做夢也沒想到我對他求婚給予這樣的答覆!當我告訴他我深深地愛上了你時,他真差一點暈倒了,我是說他踉蹌地走到一把椅子前面,一下子倒在上面,臉色蒼白,像鬼一樣。可憐的老斯魯特!然後我們談了好幾個小時,在酒吧間,在飯館,在我的汽車裡,還圍繞林肯紀念碑遛了五六圈,最後在他的房間裡。老天爺,他滔滔不絕地發起牢騷來了!不過,我總得讓他講話。 我們對話的主要內容大體如下,翻來覆去講這些: 斯魯特:這僅僅是因為你和他單獨在一起時間很久的緣故。 我:我自己也是這樣向勃拉尼說的。我說這是相處一起的勝利。但這並不能改變我現在愛他這個事實。 斯魯特:你不可能打算跟他結婚,否則,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