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姿態已經很明顯地在說——關某大刀,不殺老弱,今日留你一命,他日待你傷勢痊癒,再取你項上人頭!
……
什麼叫差距?
沈昆苦苦抵擋一百多劍,最後還是被這年輕人刺穿了雙肩,要是沒有《魂經》護身,恐怕已經靈魂泯滅了,可是綠袍神將一出手,一刀就殺的年輕人束手待斃,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想不到你也覺醒了,多年不見,君侯神威依舊!”
摸了摸被削掉頭巾之後散落披肩的長髮,年輕人衝著綠袍神將欠身施禮,然後他看了眼自己背後已經斷掉的封印琴絃,訝然道:“君侯幫我解了封印……是要我離開公輸琳麼?”
“英雄自有歸處,公輸琳,配不上你!”綠袍神將傲然道:“去找一個能夠駕馭你的武者,他日,某家堂堂正正取你人頭!”
年輕人愕然片刻,鄭重鞠躬,“君侯高義,某永生不忘!”
說完,他一手提劍,一手拎著古琴,颯然而去。
“關老兄,你怎麼放他走了?”
沈昆招呼不色就要追上去,但綠袍神將輕舒長臂,青龍刀橫在了沈昆胸前,丹鳳目也挑開一絲,“他已受重創,殺之不武!”
“殺之不武,你就放他走,給我留下一個天大的後患?”
沈昆真的急了,這年輕人在歷史上是出了名的‘兩面派’,對自己人好的沒話說,對敵人則是刁毒刻薄,什麼陰招損招都能使得出來,今天放他離開,一旦他找到能夠駕馭他的霸主,沈昆將永無寧日啊!
“老兄,一千年了,你改一改脾氣不行嗎?當年就因為你這臭脾氣,害死了多少人,毀了多少人的心血基業,到了今天,你怎麼還……”
沈昆眼看強敵走脫,急的教訓了綠袍神將幾句,可是話音還沒有落地,他猛然驚醒過來……貧僧都說了什麼啊,這綠袍神將可是出了名的傲骨天成,除了他大哥沒有人可以罵他的……
後悔也晚了!
“今日如何?”
綠袍神將的刀鋒猛地推進到沈昆的咽喉處,丹鳳目中流出一絲輕蔑,“某家做事,豈容你這小輩指指點點,道不同,不相為謀,某家去也!”
說完他提刀便走!
幹!
這幫歷史上的大人物果然沒一個好應付的,沈昆趕忙追上來賠笑,“老兄,看你說的,我不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嗎?你還真生氣了?”
綠袍神將越走越快。
他不是真的要去做流浪武魂吧?沈昆衝著不色一招手,“不色,你的武魂要走,快過來說幾句!”
“阿彌陀佛,忠義千秋,貧僧……”
不色剛一開口,青龍刀便從綠袍神將手中投了出來,插入大地,刀鋒就貼在了不色的腦門上,冷冷道:“某家要去,何人膽敢阻攔?莫非當某家的刀鋒不利?”
“師父,猴也攔不住他,他,他連猴也要殺!”不色嚇得躲在了沈昆身後。
沈昆狠狠一拍光頭,懊惱地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早知道這綠帽仁兄脾氣臭,自己還說那些話做什麼啊!
如今這綠袍神將負氣而走,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正在懊惱著,靈魂世界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琴音,不同於年輕人的從容灑脫,這琴音蘊含著三分浩然無匹的正氣,三分心血耗盡的憔悴,三分天下大勢盡在執掌的自信,最後還有一分一心為公,死而不悔的決然……
“此琴……”
聽到這琴音,綠袍神將忽然停了下來腳步,丹鳳目中閃過一抹驚喜和難以置信,問沈昆道:“撫琴者,何人?”
二百七十五琴音退敵
誰在彈琴?
沈昆也在心裡這樣問自己,外面就只有兩個人,操控身體的李牧和快要被李牧打殘的公輸琳,不可能再有第三個人彈琴啊!
“李老兄,誰來了?”沈昆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問李牧道。
“公輸玄!”
李牧的聲音顯得有些憋悶……
就在沈昆和年輕人拼殺的時候,李牧只用三招就拆毀了公輸琳的機關戰器,將公輸琳埋在了破損的零件之中!
一聲獸類的咆哮,李牧伸出一隻巨大的獸爪,這就要摘走公輸琳的腦袋,但就在這時候,整片樹林的樹木都活了過來,幾十根樹藤纏住了李牧的雙腳,另有兩顆大樹分解組裝,變成了幾百件鐐銬,將他的上半身也給鎖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樹林中緊跟著想起了一聲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