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三夜後,他便已抵達距洛陽千里外的琅琊郡地域了。
天機隱俠龐德公直奔目的地——琅琊郡陽都山城,在那裡潛隱著一位“匡扶漢室”的最佳人眩琅琊郡陽都山城,位於東南角,距此地尚達數百里的路程,途中也不知尚須涉過多少道江河,攀爬多少座崇山峻嶺。
前面便有一道寬達數百丈的大河,猶如一道天劈巨塹橫臥於浩瀚的齊魯平原上,要從東行,便非要橫渡此天塹巨河不可。
龐德公抵達大河的西岸渡口,他向眼前的大河望去,卻不禁一陣目瞪口呆。他並非畏懼天塹巨河的寬闊,亦非害怕河中的滔天巨浪,而是河水的顏色,令他一陣驚駭。
龐德公久歷江湖,洞天澈地,他自然知道,眼前的這一道天塹巨河,便是孕育華夏子孫的母河——大黃河。黃河自崑崙山約古宗列盆地發源,注入星宿海,再匯入鄂陵湖、扎陵湖,河水陡急,河流寬闊,以萬馬奔騰之勢,穿行於黃土高原,混雜大量黃泥沙石,河水變黃,猶如一條氣勢磅礴的黃色巨龍,潮湃奔騰於天地之間,黃河之名,亦由此而得。黃河一路東行,最後抵齊魯大平原,經東面的黃河口注入渤海。
黃河水因以濁色水黃而稱著,但此時在龐德公的眼底,黃河水卻是清澄一片,白浪翻湧,十分奇特。
渡口並無舟船,原來的渡船也不知隱於何處去了。龐德公卻毫不為意,雖然他欲往東行,必須要渡此天塹巨河。此時他卻站在渡口上,凝視著河水,默然無語,臉上一片驚奇的神色。
就在此時,在黃河的西南面上游處,晃晃搖搖的蕩來一艘小舟。小舟寬僅三尺,長僅五尺,充其量也只能容一人載渡,而且在風急浪高的河中,乘載一人也十分兇險。
小舟上卻有一位童顏鶴髮的老者,也不知其年歲,盤坐於舟尾,雙手偶爾向舟下的河水一拔,小舟便如箭般飛馳,他的安逸神態,只怕坐在百丈巨船的人也不如他的安穩。
龐德公看著小舟,以及小舟上的古怪老人,心中不由又微吃一驚,因為他發現,那童顏鶴髮的老者,周身竟被一般淡紫色的煙氣所籠罩著。龐德公自然窺悉,此乃一般世人絕無僅有的“仙靈貴氣”,有此煙氣籠罩之人,不必說其修為有多深,他本身便已是一個不壞的“仙靈之身”了,亦即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地仙一類的人物。
“喂!老兄,你欲渡此天河巨塹麼?”此時小舟上的童顏鶴髮老人忽然呵呵笑問道。
龐德公心中正感好奇,暗道:“黃河水變清本已奇怪之極,怎的河上更出現這位稀奇人物呢?莫非當真是‘天道將變,怪事叢生麼’?”
他心念未了,也沒回答小舟上老人的招呼,此時在西岸的南面,卻有一位年約五十多的男子,身穿黑白相間的衣袍。
腳下如行雲流水,正飄然而至。
黑白衣袍男子人沒到,一串笑聲便已傳來:“好啊!我已算準,今日午時,於黃河渡口,必遇當世兩大奇人,果然不錯,當世兩大奇人,竟然一齊現身埃”龐德公聞聲,不由目注來人,但見此人目中精光閃的,此乃身負神相奇技之相,他所言絕非虛假,心中不由又微一動,暗道:“我正為目下的天機大勢迷惑,不料剛踏人齊魯之地,便有兩位奇人出現,更見黃河水變清,連串奇兆,莫非有所喻示麼?”
他心中轉念,便先以逼音成線的功夫,向河上小舟中的老人傳話道:“這位老哥,你既道此乃天河巨塹,小舟僅可乘載一人,又如何渡人過去?”
小舟上的老人呵呵笑道:“我的小舟,只渡有緣之人,老兄你若與此舟有緣,自然可以穩渡也。”
飄然而至的男子不待龐德公回答,已搶先笑道:“那請教老哥哥,我管輅又是否與你的小舟有緣?若有緣,你這小舟難道亦可同時渡載我等二人麼?”
那小舟上的老人呵呵笑道:“我的小舟,既然可渡有緣人,自然是多多益善,少少無拘埃”飄然而至的男子——管輅,一聽笑道:“請問老哥哥,何謂有緣?難道不是見者有份麼?”
小舟上的老人笑道:“見到我的小舟,自然是有緣方可見到,既然如此,當然便是見者有份埃”管輅一聽,也不猶豫,縱身便向河岸的小舟躍去。小舟距岸本有三丈,管輅這般一躍,雖然穩穩的躍上舟頭,但卻把小舟向外撞開了數丈,小舟距岸便足達十丈遠了。
管輅已躍上小舟,挺立小舟船頭,小舟果然奇特,多載一人,竟毫不晃搖,平穩如巨船。管格向岸上的龐德公拱手道:“這位老哥,欲渡此河,為什麼不與我一道躍上,如今距岸十丈,要上來便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