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免俗而已。”
林安沉吟一會,卻是問道:“婉兒,你與哥哥說實話,阿燦待你究竟如何?若哥哥讓你二人和離,你可會不捨?”
張燦喜歡林婉,這個林安是知道的。可是,林婉對張燦感情如何,林安心中卻是不太清楚。
林婉沒想到林安會問她這兩個問題。聽到第一個問題時,她面頰微微染了桃色,可等聽到第二個問題時,林婉怔了怔,才道:“和離?為甚要和離?”
林安不語。
林婉卻已經想到了答案,臉色開始發白:“哥哥素來疼我,若非不得已,不會讓我和離。哥哥這樣說。可是、可是張家讓我喝的湯藥有問題?可是我的身體……”
林安道:“無妨。還好婉兒聰明,沒有真的乖乖喝藥。白遠說了,你還年輕,身體底子也還好,只要照他的方子吃藥,半年之內不能行房,一年之內不能有孕。想來一年後,身體也就能恢復,和常人無異。”
林婉面色依舊沒有好轉,她堅持問道:“那、那如果我當初真的喝了那藥,那我會……”
林安照實說:“這種藥若堅持喝上數月,的確能懷孕。只是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還是這等虎狼之藥。喝下這種藥的婦人,大多會折壽一二十年,而喝下這種藥生下的孩子大多是男子,男子長大後,會因藥的緣故,很難使女子有孕。”
林婉本就不笨,聽林安這樣一說,再思及張家數代單傳,且家中主母素來早亡。就像現在,張燦的祖父和曾祖猶在,可是祖母和曾祖母卻早早去世。而張燦的母親雖然看起來身子不錯,但就林婉所知,這位婆母雖沒有常年吃藥,卻每日都用燕窩人參的養著的。一旦生個小病,沒個十天半月都養不回來。
就算是這樣,婆母還不到五十,保養的彷彿三十大幾,卻已經不能伺候舅公,舅公身邊,正有兩個丫頭伺候著。
林婉兩手抓著鞦韆繩,越抓越緊:“張家,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件事?他、他們,只將這件事情,瞞著我一個?”
“張燦應當不知。張家幾個男子長輩,應當都知道。至於你婆母——”林安頓了頓,“我猜不到。”
他只見過林婉的婆母幾次,每次都看她衣著華貴,慈眉善目,眉眼間也沒甚愁容,顯見是過得不錯——而對古代婦人而言,過得不錯,就意味著對丈夫和兒子滿意。張燦如何且不提,張太太若是對夫君滿意的話,那必然是不知道那件事的真相。
古代女子雖需要依附男子生活,可是身為大家主母,還是兒子已經長大成人的主母,必然是不會對一個狠心折了她一二十年壽數的男人滿意的。
林婉顯然也猜到了這一點。她和林安還不同,林安只能從見過張太太的幾面裡推測,林婉卻是日日都要見張太太,自然知道張太太是真的很滿意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如此推測,張太太的確不知道那種藥的藥性究竟有多大。
“不過就算如此,張家還是男人做主。”林安道,“張家人品性不好,不宜為伍。我不放心你再回張家。”
林婉怔怔發呆。她有些不明白,原本看上去還算不錯的生活,怎的一轉眼,就全都變了模樣。彷彿她從前就跟瞎子似的,過得日子,都是旁人說給她聽。旁人說什麼,她就過什麼。
林安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
“你且好好想一想。總之哥哥無論如何,都要留你在家裡過上一年。這一年裡,你好好想清楚,若要和離,自有哥哥出面;若不和離……哥哥也會想法子,讓張燦去治病。只是婉兒,你當知道,若是旁的病症,男子大都會勤快的去看病。可是這等病症……”
當然,如果張燦不願意,或是治不好病……那就算林婉要嫁,林安也會堅決的棒打鴛鴦的。
林安跟林婉說完話,就起身離開。
縣衙的院子不算大,獵戶不方便住在縣衙裡,於是就在離縣衙大概兩三百米遠的地方,買了一處三進的宅院。
只是宅院裡現下只有頭一個院落能住,後面兩個院落,其中一個正在挖池塘,獵戶打算在裡面種蓮花,蓮花池對面再建一個亭子,周遭種上花花草草,架上葡萄架,夏日的時候,他就可以和小狐狸在這裡吃飯消暑;另一個院落,則是建了練武場。
獵戶還把林安可能喜歡的屋子的窗戶,都換成了玻璃的,洗澡間和廁所也換成了在林家村的那種,想讓林安喜歡這個地方。
林安換了常服,就出門了。
他雖然做了華安縣的縣令,可是華安縣平安富足,案子並不算多,就算是有,也是百姓先遞訴狀,然後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