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送走了人,張燦又來——自然還是為了林大丫的事情,言道家中長輩俱同意這件親事,還特特寫了貼字,請林安過兩日去家中一聚。
林安其實並不覺得張家不好,也不覺得張燦不好,。只是他心中有一擔心,偏偏對著張燦還說不出來。張家幾代單傳,萬一,萬一他妹子生不出來孩子?或是隻生了女兒呢?
林安心中對此千愁萬愁,只恨不能抓著張燦的肩膀,對著張燦普及一番生男生女其實是取決於男方而不是女方這件事。
奈何時機不對,時候不對,林安縱使是再憂愁此事,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能嚴肅著臉,和張燦說了半個下午的話,然後忽略張燦想要留飯的俊臉,愣是把人給趕走了。
獵戶也是這時才能和小秀才單獨相處,開始過節。
獵戶本不是會花言巧語之人,亦不知該如何討好心上人。因此聽說小秀才要跟他過“節”,便將他之前親自打磨的玉簪子拿了出來。
是一隻白玉狐狸簪子。
林安很是驚喜。
只是在看到這是隻狐狸簪子的時候,微微一愣:“為何是狐狸簪子?”偏偏這狐狸還刻得惟妙惟肖,十分熟悉。
獵戶心說,可不是熟悉麼?這正想著你眯著眼睛笑得神態刻得,不熟悉,那還使得?
好在他這話只在心中說了,面上卻一字不顯,只親手為小秀才重新梳頭插上髮簪,看小秀才玉樹臨風的模樣,心中歡喜又擔憂。
歡喜著他的小秀才如此俊秀,擔憂著還不能把小秀才娶回家,唯恐遲則生變。
林安不知獵戶想法,接了簪子後,就想自己也應對獵戶再好上幾分,便問:“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也。我現下正該學樂,三哥覺得,我該學哪門樂器方好?”
君子彈琴也好,學笛也罷,一為怡情,二為通樂理。林安苦讀之餘,難免乏味,是以也想學門樂器,權作怡情。
只是林安沒甚麼特別想學的,因此就問獵戶,打算學一門獵戶喜歡的。
孰料獵戶喉結一動,果斷道:“簫。”
吹簫之技,豈可不學?
林安:“……”吹簫啊,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等等!
他們說的,真的是一回事兒麼?
不過,無論二人說的是否是一回事,因著林安前日的話,林安和獵戶,彆扭中帶著一絲歡喜的,一起度過了一整夜。
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