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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走後,虞秋煙還留在原處久久未回過神。
救她兩次的人居然是肅王……
虞秋煙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方才還一副勢要問到話的姿態,下一刻又起身就走,一副一刻也不願多呆的模樣。
正出著神,連房門被人敲動都渾然不覺,門口處響起一迭聲的:“姑娘,姑娘?”
虞秋煙這才回過神來,兩名婢女不知何時進了屋,其中一個正站在門邊喊她。
“何事?”
“奴婢們受人所託,前來為姑娘更衣。”
話音剛落,兩人湊上前來,虞秋煙看清了托盤上的物品。
打前頭的託著一身粉彩撒花織錦的小襖褶裙,底下還有一件鴿灰色的披風。
後頭的則端著女子的頭飾妝奩,就連女子長用的香囊腰間吊墜都一應俱全。
“奴婢伺候你更衣。”前頭的婢女對虞秋煙一身男裝也見怪不怪,上來便要解她的衣物。
虞秋煙推開她:“不用了,我現在…這樣便好。”
婢女躬著身行禮:“奴婢受主子命令,伺候您更衣。”
虞秋煙本要繼續推脫,丫鬟福著身子不起,大有一副虞秋煙不同意,便要在那等到她同意為止的架勢。
——顯然是個依命行事的木頭人。
虞秋煙只好由她為自己脫去一身男裝,換上盤中備好的衣物。看著身前替她繫腰帶的婢女忍不住便問:
“這衣物可是你家主子備下的?”
“奴婢不知。”
換好衣物,第二名女婢又上前來為她梳妝。
等插上最後一根珠釵,侍女方才拿起那件鴿灰色的披風大氅往虞秋煙身上套,罩住了那一身婀娜體態,楊柳纖腰。
但頭上釵環俱全,如此盛裝之下便是存心遮掩也難擋明光姝色,雲鬢花顏。
待一切都穿戴整齊後,婢女訓練有素地躬身行禮欲要退下。
虞秋煙:“如今換好了,我可以走了嗎?”
“不行。”
……
虞秋煙換好了衣裳,看著身上所著的上等綾羅綢緞,一時有些晃神。
要不是知道肅王冷情冷性,且方才毫無越矩之行,若不然這一遭虞秋煙只怕還要以為這人要納她為妾呢……
想著想著虞秋煙自己都笑了。
她竟然還懷疑肅王殿下是啟言——實在是無稽!
要知道肅王是軍中將士的定心柱,是大兆的鎮國利器。近年來南征北戰,打的北牧節節敗退,一雪前朝之恥,可謂是整個大兆的將星,卻也是百姓眼中的修羅殺神。
肅王殿下,是生來便該建功立業,便該凌駕於萬人之上的人。
怎麼會是啟言呢?
那個陪了她近兩年的人,直到她生命最後一刻的人。
何止是無稽,虞秋煙甚至覺得自己產生一刻懷疑都是冒犯。
看來肅王班師回了朝,也毫不懈怠。今日來玉樓應當是為查案,方才那一遭想必是肅王的人誤將她當作了敵人。
想清了其中關聯虞秋煙便也不再糾結。
廂房內燭光熠熠,一派平靜,廂房外的甲板之上就顯得非常嘈雜。
虞秋煙眉頭一跳,隱約覺察外面出事了。她不放心梁元星,便尋藉口支開了屏風外站著的丫鬟,偷偷從廂房中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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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梁元朗聽完姜一跬的無恥之言,氣的連戲都不演了,直接丟了面具,抬手握拳當場就要與姜一跬打一架。
姜一跬趕緊閃身迴避,一身白衣冪籬倒顯得甚是飄逸。
飄逸雖飄逸,卻有些累贅,姜一跬只好道:“梁兄勿氣啊,演戲演全套,如此良辰美景,我們還要吟詩作對……”
“對”字還沒說完,他就感覺背後有破空之聲,習武之人的本性,趨利避害。
姜一跬當即趕緊矮下身子——橫空裡閃出一個青影,從姜一跬頭頂飛過。
來人一腳迴旋踢越過姜一跬直直踢往梁元朗面門而去。
梁元朗腳勾船沿,往後倒下,身子幾與水面平行,與那緊跟而來的青影視線相會。
可不就是他那頑劣的胞妹!
“梁!元!星!”
他喊完,隨即翻身站到了船欄邊沿之上。
梁元星一腳踢空,不甘示弱,又抬起另一腳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