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琮這副毫不動搖的姿態,二皇子的興趣卻越發的濃烈。若不是姜令菀曉得二皇子心裡頭打得什麼算盤,還真以為二皇子是看上陸琮了呢……畢竟陸琮長得這麼好看。
她從小就不愛讀書,仗著重活一世,之前的十幾年自是比常人過得輕鬆些,餘下的閒暇時間,除了鼓搗香粉胭脂,便愛看看這些長見識的話本。這種話本,雖不是大家閨秀愛看的,可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能看的,越是偷偷摸摸要看。別說是她,不少和她同齡的姑娘,都愛看這些,只是大夥兒心裡頭明白,面上不說罷了。
之前陸寶嫣的親事定了下來,榮王自是忙著安排陸寶嬋的親事。先前陸寶嬋對於親事一直牴觸,如今倒是好些了。
這一日姜令菀同陸寶嬋一道出門。
在院子裡,碰著了陸寶嫣。
陸寶嫣是嬌小玲瓏弱質纖纖的姑娘,這段日子卻是消瘦許多,顯得一雙眼睛格外的大,瞧著姜令菀和陸寶嬋,便乖乖巧巧的喚了一聲:“嫂嫂,姐姐。”
姜令菀微微頷首,陸寶嬋卻是一如往常般冷漠。
瞧著陸寶嬋這樣兒,姜令菀心下無奈,只陪著她一道出去。
陸寶嫣無力的垂著雙手站在原地,瞧著遠去的二人,心裡難受的厲害。眼裡很快就蓄滿了眼淚。她一點都不想嫁給陳四公子,可她不明白,為何姐姐要“成全”她和陳四公子。
走到外頭,上了馬車,姜令菀才道:“還生氣呢?”
陸寶嬋直接道:“談不上生氣,只是心裡頭不自在。”她頓了頓,復而抬眸看著姜令菀,“……嫂嫂,有時候,我瞧著她的確挺可憐的,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可是之後又想,她有爹有娘,和她比起來,我更需要同情。嫂嫂,我知道她是無辜的,可是我沒法毫無芥蒂的接受這個妹妹。”
她倒是瞭解寶嬋的性子,做不來那些虛情假意的事情,也素來不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
陸寶嬋又道:“那會兒我孃親病得很重,可是潘側妃每日帶著陸寶嫣來看我娘,面上恭順謙卑,可我總覺得,她是個壞人。”
因為從小根深蒂固的印象,所以就算她覺得陸寶嫣這個妹妹本性純良,也對她喜歡不起來——誰讓她有一個讓她討厭的孃親?
陸寶嬋粲然一笑,道:“好了,我就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她抬手握著姜令菀的手,道,“嫂嫂,我瞧你這幾日氣色不大好,這才想著同你一道去相元寺拜拜菩薩,也好給我那幾個小侄兒祈祈福。”
姑嫂二人出行,陸琮本來想跟來的,可恰好承德帝召見,陸琮才讓杜言跟著,又多派了數名侍衛。不過是去相元寺,拜拜菩薩就回來,自然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兒。可陸琮素來警惕,近端時間尤是。甚至在暗處,都有人護著。
姜令菀同陸寶嬋一道爬山,若非姜令菀梳著婦人髮髻,旁人還以為這是哪戶高門大戶的小姑娘。因天氣漸熱,姜令菀穿了一身桃紅色錦綢褙子,比之出閣前的樣式,自是端莊得體許多;至於陸寶嬋,一身碧綠,清涼俏麗,臉上沒有半絲往日的犯愁,笑容漸漸多了起來。
相元寺因為香火鼎盛,這石階也分上下兩道。
此刻下山的那道兒上,一名年輕的錦衣公子瞧著上去的兩位,目光落在那抹碧影上,稍稍一頓。
身後的隨行小廝瞧了一眼下邊停著的華貴馬車,又瞧著那兩名女子身邊的侍衛丫鬟,便道:“公子,是榮王府的。”
錦衣公子道:“……我知道。”
之後便繼續下山。
只是腰際掛著的羊脂玉佩隨著同香囊輕輕晃動,香囊上頭繡著極精緻的芍藥花。此刻香囊和玉佩互相碰撞,彷彿昭示著主人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