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上官薰……
“對,我不是上官薰。”唇齒間很艱難地蹦出這幾個字,她知道該誠實,再隱瞞下去,只會更受傷。
子淵轉身便走,冷冷地扔下兩句話:“你從哪兒來,立刻回哪兒去。”
連陌‘啊’了一聲,笑道:“這麼無情?”回頭對阿薰聳聳肩,“我是無辜的。”
“你不是說可以幫我嗎?快幫啊!送我回去啊!”阿薰大哭著蹲下來,她真的沒想過會是這樣,她以為子淵喜歡的人是她,她奢望過可以改變一切的。
利用價值
她來這裡是個巨大的錯誤,為什麼老天要讓她來?
“你送我回去啊!你送我回去!”拉著連陌紅色的長袍下襬,幾乎要把他拽的跌倒。
連陌從她手中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來,笑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麼容易嗎?”
阿薰一怔,停止哭聲,流著眼淚抬頭:“你……。”
浸過淚水的眸子更加清澈,宛如一顆黑色的水晶,連陌心裡微微一動,像被什麼人扯了一下,別開臉去,道:“你還有可以利用的價值。”
“你把我當什麼?”阿薰咬牙切齒。
連陌輕笑:“一個陌生人,你不過佔用了阿薰的身體而已,就這麼簡單。”
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走,阿薰跌坐在地上:“你想怎麼樣?”
“連玥從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完全遺傳了皇后那個賤婦,”連陌狹長的眸子掃過阿薰的臉,“可是他有一樣好,就是他愛你。”
“他愛的是上官薰!不是我!”阿薰立刻就反駁,等所有人知道真相之後,就和子淵的反應一樣……
“不,他愛你。”連陌堅持著,“所以,你現在是我的武器了。”
“你休想!”阿薰咬著牙說,因為太過憤怒,每一個字,似乎都帶著血流出來。
“未必會想,但是一定會做。”連陌輕笑,俯下身拍拍她的臉,“乖乖的。”
房間的門被反鎖起來,阿薰恐懼地靠在門板上,慌亂驚懼,為什麼一轉眼,事情就成了這樣?
子淵,子淵……我越來越分不清楚了……。
嚴成策馬趕上東豫王,身後滾滾沙塵。
“王爺!”嚴成看見他臉上的神色,就知道剛才在門外聽見的那一番話動搖了王爺的心,“上官小姐……。”
子淵一抬手,阻止他接下來的話,輕輕一扯韁繩,駿馬停下來,立在高高的懸崖邊,低頭向下看,望不到底的深淵。
你在哪裡?
“讓本王一個人靜一靜。”
“是。”嚴成調轉馬頭,對跟在身後的一行人打了一個手勢,所有人都悄悄退到暗處。
風很大,轟隆隆滾過耳旁。
閉上眼睛,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黑暗。
拉扯韁繩的手緊緊握起,指節彷彿要一根一根斷裂開來。
“阿薰……。”
被風吹走的呢喃,比淚水還要沉重。
從她小時候,一直到他前往邊疆,一幕幕,一顰一笑,都殘留著記憶的影像。
可是現在你在哪裡?
當年說要拉著我的手的阿薰,你在哪裡?
是不是永遠都是這樣,在我最幸福的時候,所有人都要離我而去……不要,不要再扔下我一個人……
“公子,那個丫頭什麼時候讓他出去?”炎聆跟在連陌身後,提起阿薰,倒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靈魂移位,真是非常匪夷所思。
“不用我們放,自然有人會來帶她走。”連陌悠然走著,伸手摘了一朵梅花,放在掌心,嫣紅的花瓣襯得他掌心越發蒼白。
“公子!”炎聆忽然一個箭步衝向前,“您怎麼了?”
連陌攢緊眉,像被什麼折磨著一樣,滿臉痛苦。
“子淵!”心裡一痛,推開炎聆,向山下狂奔而去。
紫鳶,至毒之毒,中毒者和施毒者同生同死,一旦一方出了意外,另一方必會感應到。
所以,子淵出事了!
連陌很快趕到山下,一陣兵器交接的聲音立刻傳來,夾雜著眾多人馬的廝殺聲。
遠處,子淵被困在一個懸崖上,沒有帶兵器,身邊只有一個冰部殺手在護衛。
一群黑衣人漸漸逼近,仗著人多,大開殺戒!
“保護王爺!快!保護王爺!”
連陌身形一展,踏著廝殺中的黑衣人頭頂,紅衣一飄,便到了子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