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柔在那裡轉著一些母親的古怪念頭,齊靈風卻嗔道:“哥,你不要動搖軍心。”
柳天玉輕聲道:“沒關係。”
倒不是因為楊若海,所以柳天玉才對齊靈風另眼相看。只是溫柔善良的齊靈風,確實是一個充滿溫和氣質的女子。就算你不喜歡她,也很難去討厭她,柳天玉就是這樣的狀態。
這邊話音才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衝來。眾人紛紛回頭,只見一個傳訊兵騎馬急急衝來。
單單聽這馬蹄聲,都可以知道騎馬之人的急促,必然有重大的變化,才可以讓傳訊兵如此的緊張。
那傳訊兵甚至顧不得禮儀,縱馬衝到了近前,連滾帶翻的摔下了馬背。
“總帥,稟,總帥,四周……四。”
“好了。”柳天玉淡淡道:“慢慢說。”
傳訊兵嚥下一口氣後,急急叫道:“我軍四面八方突然出現了伏兵,兵力眾多,將我軍徹底的包圍了,他們打的是叛賊李燃的旗號。”
“什麼!”柳天玉還未出聲,林羽先是急了。“對方有多少人?”
柳天玉道:“所有的,李燃還有多少的兵力,就會派出多少的人。到了現在,誰也不會留力,也不必留力。還有呢?”
最後一句話,柳天玉是笑著反問那個傳訊兵的,他似乎知道,對方一定還有什麼訊息。
傳訊兵小心的看了柳天玉一眼,才道:“前鋒軍,蔣經公背叛了我們,他又歸降了敵人,帶著他的數萬兵力。”
這種情報,絕對是一名統帥最難以忍受的事情。一不小心,傳訊息的人就會被扣上謠言亂軍心,以下犯上,或者純粹是為了殺人洩憤,給總統帥一刀喀嚓了。
這種事情,根本屢見不鮮,所以傳訊兵很是戰戰兢兢。但柳天玉的反應卻是大出眾人的意料,既不生氣,也不意外。只是點點頭道:“嗯,還有呢?”
還有!這樣的壞訊息還不夠嗎?這樣的一句大聲責問,在眾人的心中暗暗的怒吼著。
傳訊兵傻傻的搖頭,柳天玉頓時輕輕皺起了眉頭,似乎沒有什麼壞訊息,他十分的不滿意一樣。
這個時候,又有一騎從遠處奔來。
這個人顯然比剛剛那人還急,瘋狂的揮舞著皮鞭,把馬屁股抽得啪啪直響。茫茫如喪家之犬,急急似漏網之魚,看起來是十萬火急。
葉惜他們一見這人這般模樣,心已掉到了半空。來人若是送來一個壞訊息,恐怕得是天崩地裂一般的壞訊息。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總帥。”
來人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直接撲到柳天玉的腳下。
柳天玉淡淡道:“什麼事,說!”
“總帥!甘宏和衛律這兩個叛徒,他們,他們背叛了我們,背叛了朝廷,背叛了皇上啊!混帳的東西,他們帶兵抄截了我軍的後路,我軍已是四面楚歌了。”
來人滿臉悲憤,顯然局勢已死,而這個死局正是李燃為他們掘的墳墓。
李燃傾盡了湘蜀兩洲所有的兵力,不惜使自己的北面兵力極度空虛,而將兵力都集中到了南面。加上蔣經公的臨陣倒戈,又帶走了數萬兵力。而甘宏和衛律的突然背叛,更是讓他們的兵力損失了一半有餘。
這一局,已是死局!
齊凌風、林羽、陸柔等人,聽到這個訊息後,臉色唰一下,全白了。
……
“哈哈哈!”李燃實在忍不住放聲大笑。
屋子裡,一眾謀士軍師也是個個面帶笑容,只因為眼前的湘蜀模型之中。朝廷的平亂軍受困其中,看起來雖是距離王府很近,但他們想攻到王府,無疑是難如登天。
這場戰爭一勝,李燃的叛軍便是氣勢如虹,將一路逼近京師。那時,整個天下幾乎是唾手可得。而當勝利就在眼前時,連李燃這等心機深沉之人,也不得不放聲大笑,喜上眉梢。
模型中,朝廷平亂軍的蘭色小旗插在正中央。而代表李燃叛軍的旗幟則是如繁星一般,散佈在了蘭色小旗的四周。
顯然,兵鋒所指,蘭色小旗已陷死地絕境。
李燃一邊哈哈嘲笑著,一邊拔出模型北邊的一個蘭色旗幟,一轉,成了自己的旗幟,倒插在了南邊的後面,頓時將蘭色小旗的歸路斷絕。他又拔出了蘭色小旗的前鋒,插回去時,雖還是那個位置,但陣營顯然變了。
這樣一來,整個模型滿滿皆是李燃的旗幟。唯一的,僅有的,一面蘭色小旗便在眾多旗幟的重重包圍之下。
這種局勢,縱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