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厲刀兒從旁邊閃身而出,絲毫看不出匆忙趕路的樣子。
張育孜低頭道:“沒有,沒有!”
厲刀兒道:“放心吧,四周沒有人,我可以肯定。”
“是。”張育孜簡直就像狗一樣了。無論厲刀兒說什麼,他都沒有反駁。
“說吧,李燃的軍事會議都說了什麼。”厲刀兒直奔主題。
“是……”張育孜還是那個樣子,柔順聽話到了極點。將整個會議的內容,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
………【第一零七章 土匪之師(上)】………
厲刀兒靜靜的聽完,表面上看是無動於衷,卻是誰也看不清他內心的想法。
張育孜詳細的說完,同樣的,誰又能看出他畢恭畢敬的神色後面的真實想法?
楊若海和慕容丹走後,厲刀兒是使盡了手段,威逼利誘,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將願意的,不願意的,兇狠的,狡猾的,所有所有的土匪都收到了麾下。
厲刀兒不但將整個湘蜀的盜匪收服,更有聞名而來的小股土匪投奔而來。現在的厲刀兒,已是湘蜀一支龐大的勢力。更有一個匪號:飛獅!獅子是取百獸之王的意義,而“飛”卻是特指一直與厲刀兒形影不離的灌鳥。
飛獅厲刀兒已可以說是,跺一跺腳,湘蜀兩洲都要抖上一抖的人物了。
這個局面,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張育孜自然也想不到,而更讓他想不到的是:本來對他客客氣氣,一直說想要為王爺效力的厲刀兒突然就翻臉了。
就在他送去嘉獎令,任命書,還有各種各樣的金銀財寶之時。張育孜這才剛剛帶人進了厲刀兒的山寨,厲刀兒立刻翻臉。不但將自己的隨從砍殺乾淨,更是派人軟禁自己。不多久,張育孜立刻明白,厲刀兒根本是東南王李謹的人,進入湘蜀本是居心叵測。這一支土匪軍,便是對付李燃的一路奇兵。
只可惜,當他知道時,他肚子裡已吞下了厲刀兒的毒藥。一種必須按時服食解藥,每次只解毒一點點的慢性毒藥。
這種陰險的毒藥,自然是出至慕容丹的手筆。而厲刀兒為了讓張育孜死心,更是特意讓張育孜嘗試了毒藥發作時的滋味。那種滋味,連厲刀兒在一邊看著的人,都覺得寒毛直豎。
有了這麼一次寶貴的經驗,本來不算硬骨頭的張育孜立刻棄暗投明,同意了厲刀兒所有的條件。
厲刀兒對外是聲稱張育孜這個王爺跟前的紅人,第一號軍師,在他的山寨中居住的幾天裡,是為了訓練新兵,點撥新人。在張軍師的訓練下,軍隊的紀律嚴明,戰鬥力大增,厲刀兒感激涕淋,佩服得五體投地云云。
可誰知道,張育孜這一進一出,已成了厲刀兒手上的扯線木偶了。
厲刀兒看著眼前溫順聽話的張育孜,也知道這只是表象,只要有機會,對方隨時可以給自己一刀。他的話,最多隻能信個七八成。
厲刀兒問道:“這麼說,甘宏就是內應?”
“是。”張育孜雖然沒有說謊,但卻少說了最關鍵的一點。甘宏只是內應之一!還有,關於李燃對蔣經公背後捅刀子的評價,張育孜也是閉口不言。
憑藉張育孜的聰明,他知道只有這兩點,才是最為關鍵,足以改變戰況的兩點。
並不是張育孜有勇氣拼著不要性命去反抗厲刀兒,而是若透漏得太多,以李燃的聰明和多疑,肯定會猜到軍中有人通風報信,那自己的性命恐怕是命懸一線了。再者,只要可以擒下厲刀兒,張育孜不信自己會拿不到解藥。
厲刀兒想了一想,雖微微感覺到張育孜恐怕有所隱瞞,可又抓不到張育孜的破綻。只得點頭道:“可以了,過幾天,我再來。”
“是。”張育孜還是恭敬的答應著。
厲刀兒雙腳一蹬,人已如夜鶯般劃出。沒有聲音又迅速無比,身形轉瞬便消失不見了。
張育孜眼見著厲刀兒離開,眉間卻是怒氣頗盛。
王爺收攏到麾下的那些傢伙,嘴巴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個都差點把自己吹成了天下第一。看看,看看!一個年僅二十的傢伙在王府裡,自由出入,想來想走都沒人能發覺。真是白養了一群飯桶!
張育孜將自己被厲刀兒威脅壓迫的氣都撒到了那一群飯桶的身上,只恨他們怎麼沒有發現厲刀兒的入侵,順手把厲刀兒給擒了。也好讓他張育孜出了一口惡氣,順手找一找解藥啊。
飯桶,飯桶!張育孜只得在心中惡狠狠的怒罵。
可是這厲刀兒不是在蜀北統率他的土匪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