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趙長青不是內鬼,那這個內鬼又會是誰呢?
第一輪審訊中,這個內鬼並沒有主動暴露身份,他這般隱藏自己,又是什麼目的呢?
是害怕自己身份暴露,從此就跟其他人斷絕友誼,形同陌路,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喬三郎,看在咱們過去是街訪的份兒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交代;了吧。”
周森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口道。
“周警官,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讓我說什麼?”喬三郎抬頭道。
“看來,不動點兒手段,你是不打算開口了。”周森抽了兩口煙,直接摁在桌子上掐滅了,“來人,用刑。”
“哈伊!”
兩個日本獄警上來,架起喬三郎,將他直接吊了起來,然後扒掉他身上的和棉褲,就留一條褲頭和襯衣。
令下二十度的審訊室,喬三郎瞬間就凍的牙關直顫抖。
浸溼的鞭子,裹上海鹽,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不說,那鹽粒被帶進傷口,那種滋味兒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淒厲的慘叫聲從審訊室內傳了出來!
沒見識過,沒聽過的人,頭一次聽到的人,那都感覺瘮得慌,而周森表面上冷酷無比。
其實內心也是無奈,在自己手上吃點兒苦頭,還能把命保下來,以後也能解釋的了這段經歷,這要是落到其他人手裡,喬三郎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而且,姜柔也會有危險,那幾個年輕人也跟著一起遭殃。
當然,喬三郎可以撤離,但只要他一動的話,身份就算徹底暴露了,而且,肯定會追查洩密者,那秦勝韜等人也走不了,全部跟著倒黴。
姜柔這邊也失去了聯絡人,從此往後,她也成了斷線的風箏,沒了組織關係,這以後很多事情都解釋不了。
這是很麻煩的。
權衡利弊之下,只有喬三郎做一下小小犧牲,進來吃點兒苦頭,然後大事化小。
“說,你是不是中共地下黨?”
“我不明白你們說什麼,什麼中共地下黨,我沒聽說過……”喬三郎咬著牙,哆裡哆嗦的回答道。
“還嘴硬,繼續打!”
“長官,犯人暈過去了……”十幾鞭子下來,喬三郎已然承受不住,昏死過去了。
“用水潑醒,不要用冷水,要用熱水!”周森吩咐道。
“長官,您這是?”行刑的日本獄警表示不解。
“熱水一開始潑上去會很舒服,但只要一冷,就會帶走他體內更多的熱量,比冷水效果更好,尤其是在冬天……”周森解釋道。
“長官,您懂的真多!”
這只是周森的說辭,用冷水會刺激面板毛孔收縮,把熱鎖在體內,這是不行的,喬三郎受刑受傷,傷口肯定會發炎,一旦發燒,那會要了他的命。
熱水反而不會。
熱水澆頭,喬三郎立刻就甦醒了過來。
他詫異於周森居然對他用了熱水,但他是不會屈服的,熱量消散後,他更冷了,冷的牙關直顫抖。
“喬三郎,你說還是不說?”周森看到喬三郎這份慘狀,心中不忍,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點燃一根菸,用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忍。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開書店的良民,你們讓我招供什麼?”喬三郎忍者身體的痛楚發問道。
“繼續!”
“哈伊。”
周森知道,喬三郎不會輕易開口的,但刑訊這個過程,必須要有,否則,到時候在結案的卷宗上體現不出來。
他這邊一無所獲,而安娜那邊對趙長青的審訊自然也是沒什麼突破,趙長青對參加“共產主義”學習小組的事情並不否認,“話劇社”的事兒也是確有其事。
但是對於喬三郎和秦勝韜的身份,他卻說自己並不清楚,雖然秦勝韜是他的引路人。
但是秦勝韜是不是中共地下黨,他也確實不清楚,因為秦勝韜從來未向他提及過。
他也問過,但秦勝韜避而不談。
然後提審秦勝韜,事實面前,他差不多跟趙長青一樣,承認自己在學習“共產主義”並對此深感興趣,同時也參與了話劇“機修工”的創作和討論,但對自己是“中共地下黨”的身份卻堅決不承認,尤其是他跟喬三郎的關係,更是堅決予以否認。
而在“藝古齋”發現有宣傳“共產主義”和“反滿抗日”的書刊的事情,他也說只是偶然的情況發現,並沒有告訴老闆喬三郎,他怕喬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