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想,這謝爾金是《松江日報社》的記者兼編輯,這《松江日報社》的背後的老闆又是日本人,謝爾金又是個活躍的反蘇分子,他的行為在蘇俄人眼裡,自然是恨之入骨,欲殺之而後快了!”顧老六也有些顧慮了道,“頭兒,這個案子水太深了,咱們若是查下去,就算查到了真相,又能如何?”
“既然謝爾金的死有可能跟蘇俄情報特工脫不了干係,為何秋山之助卻要把這樣一個案子交給我呢,我的能力和資歷都不足以承辦這樣的案子吧,何況我連特務科的人都不是?”周森蹙了一下眉頭,說出心中的疑惑。
“頭兒,這件事確實透著古怪,按理說,這個案子應該交給‘白杆子’去查才是,他不光手底下有人,還跟日本人關係密切,咱們就小貓兩三隻,也就抓個小偷,尋個貓狗啥的,讓我們辦這種殺人的刑事大案,這實在是有些豬鼻子插大蔥,裝大象了。”顧老六抱怨一聲。
“你還知道大象,你見過大象嗎?”周森呵呵一笑。
“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嗎?”顧老六嘟囔一聲,“我在明信片上看見過大象,青面獠牙,還大長鼻子,看上去挺嚇人的。”
周森看了一眼窗外,眼瞅著天就要黑了,於是道:“老六,回吧,你老婆孩子在家等你回去吃飯呢,我也差不多該走了。”
“那這個蘇珊娜還要不要查下去?”
“明兒再說吧。”
周森將一疊謝爾金的手稿塞進了一個皮包,準備晚上回去再看,漫漫長夜,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消磨時間的方式。
除了去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或者是風月場所,但那些對方對現在的周森來說,並無太大興趣。
往日,他也是“馬迭爾賓館”、滿洲國軍官俱樂部、亞細亞電影院這些風靡冰城的娛樂場所的常客。
一些酒肉朋友認識的還不少呢。
外面的風雪漸漸小了,可氣溫卻是驟降,哪怕是戴著厚厚的手套,都能感覺到那刺骨的寒風往手心裡鑽。
街上的積雪都已經沒過了腳踝,踩在上面,深一腳,淺一腳的,每走幾步路都要喘上一大口氣,嘴裡撥出的熱氣很快就凝結成冰霧。
這天氣,晚上撒尿還真的帶著一個棍子才行。
伊琳娜給周森開的門。
“瓦西姆少爺,晚飯我不知道少爺您想吃什麼,所以……”伊琳娜欲言又止道。
“還沒做,沒關係,我自己來吧。”周森並不在意,原身一直都是吃的是伊琳娜做的飯菜,口味習慣了。
可週森並不喜歡俄羅斯人那種高熱量的飲食,雖然,這在寒冷的冬天,吃一些高脂肪高熱量的食物很有必要。
“少爺什麼時候學會做菜了,而且還做的這麼好?”伊琳娜很好奇的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周森問道。
“我一個人閒著無聊的時候,自己琢磨的,其實做菜跟寫作是共通的,都是熟能生巧。”周森知道自己再怎麼也不可能跟原身一模一樣,那發生在他身上的改變,總要有一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才是,起碼得讓自己身邊的人相信才行。
伊琳娜在家裡做事很多年了,自然知道周森其實一直都有一個成為大文豪的夢想。
但是安東尼老爹並沒有同意他在文藝上發展,將他送去了冰城警察學校(練習所)。
偽滿警察系統內,有日系,百濟系以及滿系(中國人)三個類別,新京中央警察學校主要培養日系(t系也算)警察,地方警察學校(練習所)則以百濟系和滿係為主。
像周森這樣獲得警銜晉升的,都要再回學校進行三到六個月的再培訓的。
這個估計要到明年開春之後才會進行,因為,他的晉升是有點兒破格的意思。
何況也不可能專門為他一個人晉升開班吧。
魚香肉絲,糖醋魚,再來一個紫菜蛋花湯。都是開胃的菜,配上一大碗雜糧米飯,妥妥的化身乾飯人。
吃完晚飯,周森就直接回樓上書房了。
他得重新瞭解一下安東尼老爹這個人,原身的記憶對他來說,也有一定的片面性。
而這個被殺的白俄記者、編輯謝爾金或許能夠給他帶去另一個不一樣的安東尼老爹。
尤其是他們兩個都加入的這個叫“俄羅斯愛國主義者同盟”的組織,他似乎也是聞所未聞。
家裡還有一個密室,裡面藏了足夠裝備一個火力排的輕武器,這能是一個普通的,正常的白俄商人嗎?
當週森一篇又一篇的翻看謝爾金留下的手稿,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