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而波蘭的情報部門對蘇俄的滲透要比日本人容易對了,他們邊境接壤,又有著同樣的面孔,語言又有共同之處,很難發覺。
日本人想除了逃亡滿洲境內的白俄,好像也沒有更好的選擇,而隨著蘇俄方面允許逃亡的普通的白俄歸國。
能利用的就更少的,只有後那些鐵桿而白俄。
不然,澀谷三郎又怎麼會重視安東尼老爹手裡這一支潛入蘇俄遠東地區的情報力量。
波蘭人畢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但日本方面十分重視跟波蘭人的合作,尤其是在對蘇密電碼破譯方面,波蘭人對日本關東軍的幫助可以說是厥功甚偉。
對於外交工作,周森沒多大興趣,他只是過來認識一下人而已。
在外事科轉了一圈後,周森又回到了特務科,外事科可不會給他這種借調的人安排辦公室,反正都在一棟大樓裡辦公,在哪兒都一樣。
周森更關心的是孫慶魁被殺一案,他感覺背後有人在算計自己,這件事不弄清楚,他內心是不安的。
所以,他才向鄒樹勳提出來,要見這個黃衛一面。
“鄒隊出去辦案了,他囑咐過了,一切聽森哥的安排。”鄒樹勳辦案去了,但他給周森留下一個手下。
“多謝了。”
“你太客氣了,跟我來吧。”
特務科的專門關押人犯的牢房內,黃衛被獄警提了出來,押到了審訊室。
“長官,我都招供了,你們還要怎麼樣?”黃衛顯然是吃了不小的苦頭的,流著鼻涕,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黃衛,叫你來問一些情況,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孫小虎喝斥一聲。
“不敢,孫警官,您問吧,趕緊問,問完了,我還要睡覺去呢。”黃衛一咧嘴,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
“不是我問,是這位周警官要問。”孫小虎介紹周森一聲。
“周警官,沒見過,新來的……”
“放肆,別嬉皮笑臉的,你還想把那些苦頭再吃一遍?”孫小虎怒斥一聲。
黃衛眼珠子提溜轉了一下,露出一絲訕訕的笑容。
周森一直都在觀察黃衛,尤其是他跟孫小虎的對話的過程以及他的神態。
基本上可以斷定這是個十分懂得察言觀色,有些奸猾的傢伙,而通常這樣的人都是很怕死的。
可是,他怎麼會輕易認下殺人的罪名呢。
是嚴刑逼供嗎?
“黃衛,你是怎麼認識徐春梅的?”周森忽然開口問道。
“有一次極樂寺廟會,我去做點兒小生意,碰到她跟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逛廟會,他們來到我的卦攤兒,請我算了一卦,我們就這樣認識了,那個女人杏眼兒柳眉,一看就是一個慾求不滿的風騷貨,她丈夫還在邊上,她就對我拋媚眼兒……”
“你是說她主動勾引的你?”周森問道。
“那當然了,我這種沒錢又居無定所的,哪有女人能看上我?”黃衛自嘲的一笑。
“她就沒對你說過,你在那方面吸引她嗎?”
“她就說我會說話的,挺會哄女人的。”黃衛想了一下說道。
“你們一般在哪裡幽會?”
“我們一般會在外面找個旅館,開個房間,她每天晚上都必須回去,我們只能在白天幽會。”
“開房的錢誰付?”
“我哪有錢……”
“這麼說,是她找得你?”周森問道。
“我也就是貪一時歡愉吧,以前也沒個女人願意跟我,反正我也不吃虧。”黃衛說道。
“你跟她在一起,都是她花錢嗎?”
“基本上都是吧,我偶爾也會給她買的小吃。”黃衛說道。
“她真的對你就無所圖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殺孫慶魁,是不是徐春梅指示你殺人?”周森問道,“然後她好獨吞孫慶魁留下的財產?”
“我是看他欺負春梅,氣不過,才找機會找他算賬的,沒想到,他知道我們的事兒,爭吵的時候,我就將他給殺了……”
“你倒是個情種,你找孫慶魁算賬的事情,跟徐春梅提過嗎?”
“說過,她沒讓。”
“你確定?”
“確定,她可能看我是一時氣話,沒放在心上吧。”黃衛說道。
“你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