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赫連霜不會無緣無故要她的頭髮。

她沒多問什麼快速從亂糟糟的頭髮上抓了抓，她現在頭髮髮質很好，身後的頭髮又黑又厚，但女孩子還是免不了掉髮，所以抓了一把頭髮後也能無痛找出自然掉的一根。

她爽快地遞了過去，倒是又讓取了血在紙人身上忙活著的赫連霜多看了她一眼。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且小小的一根頭髮有心人也能大做文章，她倒是信任自己。

他眸色淡淡地接過，當著她的面將這根頭髮纏在紙人的脖子上，最後用指尖血珠在紙人餘下的左眼處一點，血液緩緩在白紙上滲透，原本安安靜靜躺在他掌心的紙人瞬間活了過來。

大約赫連霜的氣息它很熟悉，那血液點過的灰白眼珠靈動的眨了眨，親暱地在他拇指上蹭了一下，便晃了晃皺巴巴的身體飛落在地上。

一旁的江雲渺目睹這般神奇的場景後忍不住蹲下.身子盯著眼前的紙人，這紙人沒有嘴巴，只有一對灰白色的眼珠子，小手小腿還沒自己食指長，看著倒是嬌小可愛。

她小心翼翼用食指戳了戳它，小紙人靈活地閃避開來，然後用圓鼓鼓的眼睛望著她。

明明它臉上沒有其他多餘五官，她卻從那雙眼睛裡看出了不高興，似乎不樂意她碰。

江雲渺訕訕地收了手，小聲嘀咕，“小傢伙還挺有脾氣的。”

只是過了一會兒，小紙人垂著扁扁的腦袋盯著自己脖子處的東西，又仰頭看著眼前的人，隱約感覺這根頭髮的氣息與她同源，原本對陌生人的排斥少了一些，猶豫片刻貼著她裙襬爬了上去。

江雲渺倒是沒什麼不高興，只是好奇地看著它舉動，想知道它到底要做什麼，最後小紙人順著她手臂爬到她的掌心，同之前對赫連霜一樣，也親暱地蹭了蹭她大拇指，才重新跳在地上。

“哇，真可愛。”

江雲渺話音瞬間變了，剛還覺得人家脾氣大，現在眼底的喜歡都藏不住。

小紙人第一次聽到這種誇獎，有些羞澀地用手擋了擋臉。

赫連霜理著自己發皺的衣裳，沒給一屍一紙繼續培養感情的時間，聲音冷淡命令道，“給吾引開那些道士。”

小紙人得令後瞬間站直身子，點了點小腦袋就跑了。

別看它身子小，但速度卻堪比奔跑的野兔，一下子就跑了很遠。

江雲渺看著它越發渺小的身影，還有些擔憂，“它這麼小，能行嗎？”

赫連霜靜靜打量她一瞬，神色平靜道，“屍傀，水火不侵，比你厲害。”

江雲渺：“……”

小紙人身上有了江雲渺頭髮，加上赫連霜暫時隱藏了她的氣息，這一次沒有道士跟在兩人身後。

不過，赫連霜被他們影響了心情，也放棄了繼續在伏龍山吸收屍丹的打算，決定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