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落一點都不驚訝唐白會找上門來,就算先前斯密斯打來電話,他也一點都不意外,因為這幾個人物特殊,他早派了人四處監視。
唐白的飛機抵達西西里地區的時候正是凌晨四點,飛機降落西西里機場,唐白當先一人走下來,機場的燈光強烈打在他身上,映得他的風衣透出金色的華光,清晨的風很大,吹得他衣衫獵獵抖動,揚起了他半截衣襬。
皇逸遵從命令親自扣押著穆淵,帶著一批十來人的騎士尾隨其後。
唐白將手舉起來,一步一穩朝機場外面走。
維列爾家族的黑衣人像暗夜裡遊動的刺客一樣從遠處潛伏過來,密密麻麻佔領了機場四周的場地,此刻正包圍過來。
唐白沉穩地舉著雙手,慢慢走出去。
兩方人馬蠢蠢欲動,空氣裡隱含肅殺之意。
披著黑色西裝的阿爾瓦落坐在懸停在機場上方的一架直升機裡,冷冷盯視底下的那批人,嘲諷地勾起嘴角。
但他還是命人降下了直升機,因為他看到了被扣押著的恩佐。
的確是恩佐,不會有錯的。
正是因為有這個條件,他才接受了唐白的會面。
阿爾瓦落帶著同樣十來人的黑衣下屬迎近唐白,冷冷的笑:“唐會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教父。”
唐白站在距離阿爾瓦落五尺見遠的地方,立定,淡笑,放下了手。
兩方人馬對峙著,阿爾瓦落看了眼唐白臉上的表情,目光一移,放到了穆淵身上。
“哦,恩佐,臭小子!”
“我的人呢,教父?”唐白問。
“呵,你要想見你的未婚妻,得去我府邸,唐會長,既然都來了西西里,何不乾脆上我那兒做個客呢,請吧,唐會長。”
阿爾瓦落話裡雖然有商有量的,但語氣很是不客氣,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在這裡,他想宰了他們都可以,看看西西里的政府是管還是不管。
“既然教父這麼客氣,我當然不能拒絕了。”
唐白麵色不變,跟著阿爾瓦落走了。
阿爾瓦落坐上車的時候,看了被皇逸扣押著的穆淵,眯眼:“恩佐……”
“教父,我這個人很實在,只要見到我的未婚妻,恩佐一定交給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在那之前,我想我的下屬會把他照顧得好好地。”
唐白打斷了他的話,也坐進了車裡。
阿爾瓦落冷笑,也不和他爭這一時片刻,揮揮手,一行人浩浩蕩蕩往維列爾家族的城堡行去。
穆淵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穿著黑色棉T的他眉目清冷,似乎沉寂了初雪的涼意,帶著一種變革後的冷漠,再也不復當年的溫潤。
他順從地跟著皇逸上車,側頭看向車外,車外的這片土地曾經孕育了他,但也殘忍奪走了他的一切,讓他的血從溫熱變得寒涼。
一切都似乎偏離了他原先預定的軌道發展下去,未來是什麼,他無法預知。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才開進維列爾家族的莊園裡。
數十輛黑色的專車整齊停在大車庫裡,燈光打得明亮。
一批黑色下屬守護在車庫四周,手裡的刀槍閃閃發亮。
阿爾瓦落和唐白帶著人下車,步子鏗鏘地邁入金碧輝煌的偌大客廳。
阿爾瓦落反身坐在客廳中央那張真皮沙發上,身子傾斜,靠在沙發背上,肩上披著的黑西裝扔在了一旁。
黑西服下屬自動侍立在他身後,目光炯炯。
唐白微微一笑,坐到了阿爾瓦落對面。
皇逸挾持著穆淵領著一眾門徒整齊站到唐白身後,目光嚴謹。
“林子淼呢?”唐白開門見山。
阿爾瓦落冷笑一聲,一揮手,兩個黑衣下屬退了下去。
二十分鐘後,兩個黑衣下屬又從偏門回來,中間夾帶著第三個人。
這人正是林子淼,穿著一套乾淨的白色衣衫,烏黑的頭髮依舊濃郁,但失去了溫潤的光澤,像生病了一樣,面部面板也很是蒼白,蒼白泛冷。
她一步步跟著黑衣人的步伐往他們那邊走,眼神呆滯,烏黑的瞳仁深處是聚不到一處的散光,像一個被操控的傀儡一樣。
她一步步走得極其緩慢,身子幅度略微僵硬。
自她一進來,唐白、穆淵、皇逸的目光就緊緊鎖定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