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靜靜望著林子淼微笑的面龐,雖然明白她的話,卻不理解謝彎彎為什麼剛好出現在這裡,而看林子淼的表情,她似乎一早就知道了謝彎彎在這家咖啡店工作。
“小姐,您要說什麼?”白溪深吸一口氣,“倘若是為了我辭職的事,那麼請小姐不要再多說了,我心意已決。”
“啊,就是為了這件事啊。白溪,你看,剛才謝彎彎要傷害我,是你不顧一切撲上前保護了我,白溪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心裡為我為林家考慮,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我們習慣了,你也習慣了不是嗎?如今要走,你真的捨得嗎?”
捨得嗎?白溪沉默了,怎麼可能捨得呢?她大學未畢業就在林家的公司裡實習了,從最底層幹起,做到現在這一層身份,箇中感情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
她在乎林家,在乎林子鑫,在乎到她寧願把自己最寶貴的時光都花在這上面。
直到如今林子鑫都快要結婚了,她才細數走過的路途,才發現一晃七年過去了。
也許她應該離開林家了。
白溪慢慢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謝謝小姐挽留,但我真的要走。”
“你不是因為我哥哥。”林子淼仔細盯著她面上的表情,一針見血道:“白溪,你是因為鬱小姐要走,你見過她,和她說過話,是不是?”
“小姐!”白溪愣住了。
“強大如你,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喜愛的事業?白溪,這不是你。”
林子淼接觸白溪多年,很瞭解她的為人,她心胸寬大,即便是喜歡林子鑫,也遠遠不會因為他要娶了別人而忽然這麼消極。
鬱鼕鼕成為林子鑫的女友是四五個月前的事情,而白溪偏偏隔了這麼久才要離職,這未免太奇怪了。
唯一的可能是,白溪見過鬱鼕鼕。
據陶叔說,鬱鼕鼕來過林家三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據父親說,白溪這段時日常常因為公事而出入林家。
這中間,白溪必定是偶然見過鬱鼕鼕,所以她才忽然提出要離職。
“鬱小姐最後一次來林家的時候,你見過她,是不是?”林子淼推算。
白溪見瞞不過去,閉了閉眼苦澀一笑,“小姐還是這麼料事如神。”
“她和你說了什麼?”
“鬱小姐人很好。”白溪輕輕嘆息了一聲,眉眼間是藏不住的憂鬱,“鬱小姐就對我說了三句話。”
三月底,鬱鼕鼕在林泉的邀請下來林宅吃午飯。
午後,白溪從一處工地趕回林家,要交給林泉一份建築策劃的備案,那天她穿著白色西服,手肘處蹭到了一塊灰,她沒有留意,進林家的時候正好迎面撞上手裡端著一杯茶的鬱鼕鼕。
鬱鼕鼕是個真正的名媛小姐,笑不露齒,待人溫和有禮,走路的時候不會發出太大聲響,喝水的時候不會讓唇印抹在杯沿,洗臉的時候會把毛巾墊在盆地不至於讓水聲太嘈雜……
總而言之,白溪對她是有好感的,而正是這份好感才逼著她慌忙四逃。
“你好,你是白小姐吧,我聽子鑫提過你。”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微微一笑,唇邊露出一點可愛的梨渦。
白溪心裡微微一滯,說不出話來,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這位鬱小姐面對面撞上。
輕輕點了點頭,她想從她身邊走過去。
她忽然叫住她:“白小姐,手臂上有一點髒痕。”
白溪還沒反應過來,鬱鼕鼕已經放下了茶杯,從身上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遞給了她。
白溪再度愣住。
鬱鼕鼕看了看她的臉色,忽而頷首致歉,“真抱歉,似乎打擾到你了。”
白溪抿著嘴唇看著她,心裡漫過一陣陣的憂傷。
這種憂傷,比起聽到林子鑫有了女友的時候還疼痛,因為這份憂傷叫做“無能為力”。
假如鬱鼕鼕是一個驕縱的富家小姐,或者對白溪出言不遜,那麼她都可以勉強說服自己留下來,但是這位鬱小姐和她想象中很不一樣,她溫柔、大方、從和、知禮,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壞毛病,讓她無比羞愧。
有時候,溫和善良比咄咄逼人更加能從心底潰敗敵人。
白溪棄械投降了。
“那真是一位很好的小姐,假如小姐看到她,也一定會很喜歡她的。”白溪低著頭喝了一口咖啡,聲音透出濃濃的欣羨,“難怪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