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家前廳裡依舊奢華熱鬧,貴婦人們聚在一起相談身上的行頭多麼多麼昂貴,又用最驕傲的口吻佯裝不滿地控訴自己丈夫職位的高低,又指著身上的飾品變著法兒說送禮物的人眼光太俗氣……
林子淼默不作聲從酒窖裡出來,穿過太太夫人們聚集的大廳,往樓上去。
歐紫從走道里迎面走來,微微羞澀笑著,向她詢問段鈺遠的去處。
林子淼抿出一個笑容,“他被一位北都來的先生拉走了,可能過一會兒才回來,你等一等吧。”
歐紫不在意地笑笑,送她進了先前充當休息室的房間。
唐白坐在沙發裡看財經報紙,見她進來抬起頭道:“剛才來了幾個北都的政客,想見一見段四爺,段四爺人呢?”
林子淼心裡一咯噔,走過去靠著他道:“四爺走了啊,我不知道去哪裡了。”
“他剛才不是和你在一起?”
“但是我和他分手後就不知道他去哪裡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林子淼心裡正猶疑,下意識拿過他手裡的報紙,問:“你下午有空嗎?”
唐白瞧著她,伸出兩指輕捏她麵皮,“你什麼時候喜歡看起這種新聞來了?”
“我好奇你在看什麼。”她又把報紙遞給他,站起身來,想了想又坐下,又站起來,又坐下。
如此反覆了三次後,唐白拉住她,“你幹什麼?晃得我頭暈。”
林子淼坐下來仔細看住他,慎重道:“唐白,我跟你說一件事。”
“你說。”
“我……段四爺……”林子淼終究躊躇,盯著唐白的臉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在地窖中的時候,她看得懂謝彎彎的臉色,她相信謝彎彎這次不是開玩笑的,謝彎彎一定要在今天的婚宴中做點什麼。
但是段鈺遠還在她的手裡,她背後還有另外一個和她一起謀劃了這件事的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如果林子淼和唐白洩露了這件事,謝彎彎會不會真的殺了段鈺遠?
人命關天,林子淼不能草率。
她的臉色變幻無窮,從蒼白轉為赤紅,又從赤紅轉為鐵青。
這個謝彎彎,這種時候還敢暗中搗亂,簡直不知死活!
她心裡憋起一股氣,脫口而出:“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唐白被她這種反常行為搞得一頭霧水,微微皺起眉頭:“你怎麼了?”
林子淼抿了一下嘴唇,臉色慢慢靜了下來,壓低了聲音道:“唐白,段四爺有性命危險。”
唐白一怔,斂起了眉。
林子淼將事情的始末同他講了,擔憂道:“我不知道為什麼謝彎彎會出現在這裡,還試圖謀劃些什麼,從她的話裡我覺得她要做些什麼壞事,但具體是什麼我猜不出來。”
謝彎彎說,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說,否則後果自負。
林子淼走出來的時候也想過到底要不要和唐白講。
從酒窖到房間門口,她的心裡一直隱隱不安,直到進來後看到唐白抬起來的臉。
她看到他琥珀如琉璃的眼睛,不知為何在那一瞬間心裡突然就安寧了。
在他身邊,看到他說話,看到他的手指撫過來,她覺得莫名安心。
她想,她應該告訴他真相,段鈺遠和謝彎彎的事情,她一個人擔不起。
“林子淼。”唐白聽明白髮生了什麼後微微一笑,伸手捏起她下巴,讚許:“何其有幸,你到今時今日終於願意將你的不安和擔憂都交由我來分享,幸好,你不再一個人苦苦撐著,也幸好,你把我當成了你最親近最信賴的人。”
“唐白。”
“嗯,你放心,段四爺的命交在我手裡,我向你保證,絕對會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會讓人傷到段四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這件事,你怎麼看?”林子淼問。
“先不急,謝彎彎說,六點會行動,現在是三點。”唐白剛才聽她說事情經過的時候很專注,記下了幾個重要點,“林子淼,你先想一下,謝彎彎為什麼要在如此重要的場合裡潛伏進來欲圖不軌?你再想,她抓四爺威脅你是為了什麼,還有,跟她接洽的那個人又是誰,最後一點,他們到底要在歐家做什麼事情。”
“我只能告訴你兩點,第一點,謝彎彎想替她哥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