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扶起地上的林子淼,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她,抿緊了嘴唇,臉色陰鬱。
“唐白。”林子淼藉著他的力站起身來,朝那邊的俞小恩和李景初看了一眼,“你們都沒事吧?爆炸沒有傷到你們吧?”
唐白沉著臉,不答反問:“你傷哪裡了?”
“手腕好像骨折了。”林子淼以右手拖著左手,不敢多碰到那一截痠痛火辣的腕骨,額上冷汗直冒,“不過也是能治好的,不礙事,你先把謝彎彎扶起來,我來之前她就被俞小恩打破了額頭暈過去了,我怕多耽擱一下她有生命危險。”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唐白冷著聲音,伸出兩指撫摸她被蹭髒的臉,又拭去她額上的冷汗,心疼道:“下次不準胡來。”
“我沒胡來。”
“你沒胡來手腕怎麼骨折了?”唐白冷笑,“俞小恩雖然厲害,卻還不足以能這樣打傷你,你分明讓著她。”
他氣她這種時候還能對俞小恩軟下心腸,俞小恩都敢埋了炸彈殺害這麼多人,她怎麼也不知道心狠一點?
他扶住她往外走,林子淼哎呦哎呦地叫:“謝彎彎,謝彎彎還在呢!”
“先出去,出去後我自然會讓人進來帶她出去。”
他們從俞小恩和李景初身邊擦了過去。
俞小恩大吼大叫對著李景初就撲上去,李景初不動身形,只是張開了手臂。
俞小恩撲進他懷裡,拉開他打得筆挺的領帶和襯衣領口,對準那裸露溫熱的肩窩就一口咬了下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李景初收臂圈緊了她的腰身,垂下眉目,憂傷沉痛地低喚:“姝寶!姝寶!”
俞小恩發狠地咬他的皮肉,毫不心軟,沒一會兒口腔裡就浮起了濃郁的血腥氣兒,腥鹹腥鹹。
她的眼淚也撲落落掉了下來,滲進了他被咬開的皮肉裡。
李景初感到肩頭火辣辣的疼痛,眉目斂著,卻硬是不發出一聲聲響,默默承受她的悲哀痛苦,心裡卻依然得不到救贖,心臟那一塊地方像荒蕪的土地漸漸乾涸,最後生生撕裂成一塊塊的褐土,永生永世也得不到甘泉的滋潤。
她咬他有多痛,她心裡卻比這痛還要痛上千倍萬倍,他心底的痛卻在她的疼痛上又加重了千倍萬倍。
李景初攬緊了她的腰身,死死抱著她不放。
她也死死咬著他不放。
地窖外面,林子淼看到了一片爆炸後的廢墟之地--俞小恩把歐家前廳炸得面目全非,一縷縷的青煙還從房頂冒起。
警車的鳴笛聲從前面傳了過來。
林子淼拉住唐白的衣袖,“唐白,客人呢?”
“都疏散了,在前面,沒有事。”
事實上,在聽到林子淼和謝彎彎的對話之前,他為了保險起見就以一個“有驚喜呈現”的名義把所有人都轉移到了歐宅外面。
其實他這舉動是很奇怪的,就連歐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差點拒絕他這麼做了。
反倒是歐啟賢同意了。
他拍著唐白的肩膀道:“你做事總有原因,不過你今天的舉動每每都讓我覺得奇怪,不過我歐啟賢就信你一回,你最好不要在我這麼重要的日子裡搞什麼小把戲,畢竟你自己也是要結婚的,你今日要是誆了我,我以後一定向你報復回來!”
安全疏散了賓客和歐家所有奴僕後,過不了一分鐘,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就從那面大廳裡傳了過來,所有人都被震得面如土色驚恐萬分。
沒等歐啟賢問明白情況,唐白已經飛快跑入了爆炸後的歐宅消失了身影。
緊跟著他的還有李景初。
總之,這場蓄謀已久的陰謀已經敗落了。
林子淼問唐白:“俞小恩怎麼辦?”
“法律會制裁她。”
雖然俞小恩是李景初的前女友,但她犯下這麼大的謀殺和恐怖罪名,已經沒辦法逃過警方的逮捕了,她必須要付出點代價。
“她不應該有這樣的下場。”林子淼覺得很可惜。
唐白道:“就算李景初要保,也不太行,這裡是歐家的地盤。”
“一開始是李景初的錯。”
“可是俞小恩沒走法律途徑揭發李家的罪名,她選擇了一條不歸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唐白並不同情誰。